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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小到大其实挨过很多巴掌,只是来到许敬亦身边之后便再也没有受过这种委屈。
所以这一瞬间,他甚至还是懵的,耳朵里嗡嗡作响。
脸颊挨了巴掌之后先是剧烈地一下刺痛,仿佛是细微的针尖猛然刺入脸颊的皮肤,随后便开始发紧发烫,痛感扩散,变得清晰而强烈。
“畜生!”林寒蕾自己手掌也泛着一阵阵的疼痛,此刻的她再也没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大家闺秀的模样,伸手指着李润希的鼻尖,像个泼妇一般憎恨地辱骂:“你这个畜生!”
李润希下意识抬手捂着自己被打的左脸,耳朵里林寒蕾的声音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棉花,听不太清楚。
两人站在路中间,一位遛狗的阿姨拉着狗从旁边绕了过去,眼神一直偷瞄着李润希和林寒蕾,甚至走过了一段距离还频频回头观望,估计以为是不听话的孩子挨了长辈的教训。
感受到异样的目光,林寒蕾这下才冷静了些许,她恶狠狠地瞪了李润希一眼,语气不善:“你给我过来!”
林寒蕾率先走到假山后面,李润希拖着步子跟在她身后,每一步都好像踩在刀尖上。
他不明白林寒蕾突如其来的发难是为何,心里忐忑又迷茫,不过下一秒林寒蕾就给出了答案。
“敬亦这般对你好,养了你这么多年,像个长辈一样供你上学,你就是这么报答他的?”
“伯母,我不明白……”他试图解释,但话还没说完就被林寒蕾打断了。
“你别给我装傻充愣,你自己做过什么好事你自己知道,肮脏恶心的同性恋!”林寒蕾几乎是咬着牙在说话。
“早知道你是这么个变态东西,当初我就该阻止敬亦。”
李润希微张着嘴,眼睛不可置信地瞪大,大脑瞬间“嗡”地一下,一时间像是又被人打了一巴掌样地愣住。
林寒蕾怎么会知道?
林寒蕾可没耐心跟他娓娓道来,她很重地呼吸着,眼神仿佛要吃人,“你、立刻、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我儿子身边,永远不要再出现,我绝不允许我儿子身边有你这种变态!”
怎么会这样?李润希的心沉到了谷底,他演了这么久的戏,就连许敬亦都不再怀疑,为什么林寒蕾却突然知道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有,许敬亦呢?
李润希简直不敢想,要是许敬亦也知道自己一直在欺骗他……
“你听见没有?”林寒蕾见李润希这个时候居然在发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的声音如同冰冷的刀锋,划破了寂静的空气。
“敬亦马上要跟孟小姐订婚了,我不想他身边有任何污点!”
林寒蕾的话如同重磅炸弹,瞬间在李润希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订婚?”李润希不可置信地跟着重复,心脏好似被巨石一下砸碎,声音也跟着有些颤抖,“和孟小姐?”
林寒蕾看着李润希这张祸国殃民的脸蛋就忍不住咬紧牙关,要不是她今天过来一趟,她竟然不知道有这种变态一直生活在许敬亦身边。
她所生活的圈子,只在几年前出现过一个例子,一个大学教授的儿子被爆出是同性恋,立刻就遭到了众多非议。
身边交好的朋友们逐渐都不想再和他家来往,觉得脸上无光,更怕带坏了自家孩子。
更别提后来他儿子还乱来染上了奇怪的病,这一下子更是在圈子里炸开了锅,真是人人避而远之。
最后他们一家人实在受不了旁人异样的眼光,搬离了中京。
林寒蕾当然不允许许家有一天也这样受人非议,许家百年清誉怎么能毁在这种人手中!
她忍住心头还想打李润希一巴掌的冲动,假装平静下来,“是,你不知道?”
“敬亦和孟小姐门当户对,情投意合,已经交往很久了,不久前两家人已经在商议他们的订婚事宜。”
说到这里,林寒蕾突然挤出了几滴眼泪,仿佛很是伤心,“你别怪伯母,我刚才也是一直冲动,我知道你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敬亦这么多年怎么对你的你也清楚,如今他即将组建家庭,你会祝福他的吧?”
李润希僵硬地站着,鼻尖酸涩,眼眶溢满了泪水。整个人摇摇欲坠,好像一阵秋风吹过来,就要将他吹得散成碎片。
许敬亦要订婚了?为什么自己一点都不知道?
哦,也是,自从那件事之后,许敬亦再也没有和自己说过他的私事。
可能,许敬亦终究还是不够信任他的吧……所以竟然如此防备着。
其实大可不必啊,自己怎么可能阻挡他追求美好生活呢?
林寒蕾得不到李润希的回答,耐心逐渐消失, 语气又硬了一些,她无视李润希颤抖着的肩膀,冷漠地眨着眼睛。
“我们许家对你已经是仁至义尽,你如果有几分自知之明,就自行离开,倘若你不识好歹,我们也有的是办法让你离开我儿子身边。”
李润希垂着头听着,他很想反驳:你们凭什么决定我的去留?你们对许敬亦又做过些什么?你们把他当什么了?你们也配为人父母?
但是没等他有勇气将这些话说出来,林寒蕾就再次开口:“你应该明白,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