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丫头!” 睡梦中的月宁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挣扎着爬起来之后,才听出来这是康小娘和安小娘的声音。 她不情不愿地爬起身,略整顿好衣衫后才打开房门,将两位迎了进来:“两位小娘都不用午睡的嘛……我从晨起就忙着料理那些污糟事,现下刚得了空闲预备小憩一会儿,就又被你们给吵起来了。” 康小娘没有理会月宁的抱怨,压着声音开口问:“丫头!你如今是真拿到管家权了啊?” “我就知道姐姐们是为着此事才来找我的。”月宁点点头,又摇摇头,“主君的意思是,管家权还是在小娘手中的,妹妹我只是辅助两位姐姐来料理一些琐事而已。” “这不就是一个意思嘛!”安小娘反驳道,“我们两个虽懂些雕虫小技,可若要统筹这么大一座宅子,却是半点头绪也没有的。凡事还不都要靠你来作决断!” 月宁笑了笑,低头念叨着:“姐姐们既然如此说,那我也不好什么表示都没有。”说完,她从柜子里费力拎出来了两个小木箱,摆在了桌面上:“这两箱银子就是我孝敬给姐姐们的。” 两人眼中闪着亮光,迫不及待地打开箱子一探究竟。 安小娘看着白花花的银子,更是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哇!居然有这么多!我卖身进府时也没见过这么多银两啊!” “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康小娘打趣道,“别说你了,就是我们两人加起来也卖不了这许多。” 月宁赶忙出来打断两人的欢喜:“这些钱财既是主君赏的,更是从那些小厮手里搜得的赃款。姐姐们尽可随意享用,可也要记得节制,更要懂规划。” “什么意思?”康小娘不解地问。 月宁卖了个关子,反问道:“姐姐们先回答,你们想好走哪条路了吗?” 安小娘真的称得上是见钱眼开,点头如捣蒜:“想好了!我见到这银子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今后我就跟着你行事,你说东我绝不往西!” 站在她身旁的康小娘却仍旧是有些迟疑:“我若是跟了你这丫头,以后怕是少不得要同主君对着干了。我身在顾府,若是没了主君这个倚仗……” “你糊涂啊!”安小娘急忙堵住了话头,“我们手上存着私房银子,这就是最大的倚仗!更何况我们与主君本就没什么情谊,就是见面也只有挨打的份儿,还不如早做打算。只要手上有银子,就算日后离了这顾府,我们也可活的下去!” 康小娘拧着眉头,思索了许久才谨慎地点下头:“有理!我就同你们一起!” 月宁满意地点点头,笑着说:“日后,我定不会让姐姐们再受委屈!” 短短几日,月宁就带着两位小娘针对家风展开了大刀阔斧的制度改革。这几天最常见的场景,就是月宁站在幕后,两位小娘则坐在桌前,一边复述着月宁的话一边训斥面前的奴仆。 “即日起,我们顾府启用奖惩制度。若有吃酒赌钱、懒散怠工、欺上瞒下、惹事生非者,皆要受罚三十文铜钱;相反,若有人恪尽职守、从未受罚,也可从我这里领赏钱。” “那几位看门小厮因为贪图府中财务,已经被乱棍赶出府了。而门户一项已无管事之人,就由小厮阿影来暂补这一空缺。” “五日后,府中要设宴款待各位朝中大臣,届时二皇子也会亲临,你们可要小心筹备、小心伺候,千万别丢了我们顾府的脸!” 说到设宴一事,两位小娘只觉得头疼,康小娘甚至还把月宁拦在屋内不许她离开:“丫头!这恼人的差事可是你揽下的,你定要想出法子来解决!不然到时候主君问起来,我们三个可就只能相聚于黄泉路了!” 安小娘也是焦躁地直埋怨:“主君每回设宴请客都是如此仓促,这次也是临到头了再来知会我们,真当我们是那千足蜈蚣吗?” “好了好了,你们也别发牢骚。”月宁尽力安抚着两人的情绪,“府中之前宴请宾客,都是谁操持的?” “是主君去千春楼叫乐工舞女时送的席面……”讲到此处的康小娘羞红了脸,有些不自然,“不过之前来赴宴的都是无名小官,他们只顾着自己能够一饱眼福,可不管这些繁文缛节。” 月宁沉思着点头:“这句话不错。这次请的都是贵客,决不能糊弄过去……诶!主君可以从外面叫席面,那我们也可以呀!” 此话一出,两位小娘忽然茅塞顿开:“对呀对呀!去外面找些好厨子回来,可省去了我们不少麻烦。” 眼见形势有所缓和,月宁也迅速找准机会行了个礼:“姐姐们快歇息吧!容我回去仔细打听一下,城中哪家酒楼最好!” 还没等那两人给出什么反应,她就一溜烟儿的跑了,顺道还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