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路,可自行……”
“嗤,也对,你不是她。”谢锦薇冷笑着打断了她的话,又恢复了初见时生人莫近的样子,打开了门,示意她离开。
这个她令余菓菓的心一动,下意识顿住脚步,对上她平静的眸光,低声问:“这个她,是谢道友的……?”
“我的挚友,她……”谢锦薇猛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久未见到修真界之人,竟同往日不过几面之缘的第五嬛余说了这般多的话,态度冷应道:“你与她无一丝相似之处,行了,你走吧。”
在余菓菓与她擦肩而过之时,谢锦薇凝着她鬓边的发丝,忍不住再度道:“第五道友,最后再劝你一次。”
“我不知你同妖市主达成了何种共识,尊上虽不至于同外界传得那般嗜杀如命,近身必死。”
“但你若真存了那份心思,他真的会杀了你。”
门扉在二人之间缓缓阖上。
“我知道了,谢谢。”
回司余殿的路上,羲和温暖的日光落在白皙柔美的面上,她的视线上扬,凝着初升的太阳怔然出神。
入目之所及,阳光终会吞噬黑暗,而那些于混沌黑暗中无解的谜团也终会揭开。
来到魔界不足一日,她已经多次抑制不住自己去想当年那个纵然清冷却偶尔会展露笑颜的少年,这些年究竟经历了什么?
谢锦薇所说的满身是血,四个字牢牢钉在心尖,直撕扯地鲜血淋漓。当时没有她挡在他身前,谢无祭该多疼……
逆命而行,她究竟能不能做到?
双眸暂阖,暖和的日光落在身上,余菓菓感受不到一丝暖意。
*
“去哪儿了?”
余菓菓甫一推开司余殿的门,就被一道劲风扫至一侧。
紧接着,那人冰冷有力的大掌紧紧掐着她的咽喉抵在门上,一字一顿,冷意侵入骨髓,直冲天灵。
她的双眸不期然落入一双聚着汹涌怒意的黑眸,那人眸光深邃如潭,将她困缚于原地,无可抵抗。
谢无祭露在面具之外的棱角冷冽成锋,淡色的唇角几乎抿成一条直线,死死掐着她的那只手青筋突起,眸中神色瞬息万变,血色翻涌上来,似有恨意涌上,仿佛失了控一般。
余菓菓双眸瞪大,瞳孔扩张,强烈的窒息感令她眼角泛起生理性的泪光,视线渐渐模糊。
温和柔软的小手搭在他冰冷的腕间,她勉力道:“尊,尊上……”
那人身侧失控的魔气皆化为一只只振翅的黑羽蝶,如同三百年前那般,震地她耳膜生疼,“疼、好疼。”
许是这个‘疼’字令他松开了手。
血色褪去,黑羽蝶隐没,谢无祭眸中恢复平静,瞬间松开了手,袖袍一挥,退离她身边,背过身去。
余菓菓的身子贴着殿门失力坠地,她缓缓眨了眨睫羽,凝着他的背影,轻唤:“尊上?”
刚才那一刹那,若她没有看错,谢无祭是真的……想杀了她。
谢无祭疾步走着阔床那处,方才勒住余菓菓的那手隐于宽大的袖袍之下,正剧烈地抖动着,一道道口子无声地出现,鲜血顺着指骨一点点落于榻前的长绒地毯上。
他刚才,差点杀了她。
在地宫,那人冷清的话,犹在耳侧,‘你终会失控,迟早有一日她会再次死于你手。’
谢无祭周身的气息未平复,大殿内落针可闻,厚重的窗帘将外面正烈的日头挡得严严实实。
殿内殿外,仿若两地。
“尊上,您……”余菓菓已经平复了心情,她撑着殿门起身,踏着虚浮的步子,一点点靠近他,眸中的忧思几乎满溢而出。
可那人看不到。
多枝灯未燃,仅有角落几盏长明灯,殿内一片昏暗。
在谢无祭转身的刹那,余菓菓低眉顺目地与他隔着一丈的距离,小心地藏好所有的情绪,进退有度。
他看不清她的神情,可那纤细的脖颈处已显现一大片红得发紫的淤痕,几乎令他控制不住周身的魔气。
阔床离地约有两阶台阶的高度,加之谢无祭身量几近六尺,冷沉的影子落在她身上,躁动的魔气亦影响着她的情绪。
“往后没有本尊的允许,你不得离开司余殿十丈之外。”
“否则……”
过了几息,那人的话语自她头顶传来,后面的话未说下去,语调低沉冷淡,不见丝毫暖意。
“嬛余省得。”余菓菓平静地躬身行礼,“请尊上再给嬛余一次机会。”
“不要……杀我。”为表决心,余菓菓俯身向下跪去。
裙裾方动,强横的魔气便死死地抵在她膝间,令她无法下跪,“尊上?”
“本尊有让你跪吗?”谢无祭突地俯下身,低于常温的长指挑着余菓菓的下颌,迫使她抬起头,露出微红的杏眼。
谢无祭眸中映着跳跃的烛火,眉心缓缓凝痕,“若想活命,你乖些。”
“谨听尊上命令。”余菓菓汗湿的掌心微微蜷起,沉吟数息,仿佛多出几分底气。
作者有话说:
这这这是必须要经历的步骤QAQ我是亲妈
小锅心疼!她这次就是为狗祭而来!信我,甜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