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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整片的翠玉竹林沙沙作响,晃碎了满林的月影。

一片竹叶打着旋儿从少女眼前滑落。

余菓菓下意识去接,嫩绿的叶儿躺在素白的手中,又被风卷起。

她低眉静静看着,没有抬手去抓。

越来越多的竹叶随风落下,就像一场淅淅沥沥的瓢泼细雨。

空寂无人的出云峰,如同她心底难言的失落感。

余菓菓侧身看向另一侧,那是一处由她主导,与这清幽环境格格不入的小厨房。

她终是没能直接离开,因为……涪陵亲自寻了她,两人在剑峰一直详谈至现在,她才得以抽身离开。

思及涪陵跟她说的那些话,余菓菓只觉心中堵得慌,脑中思绪乱成一片,无法连起来细想出结果,而能让她平静心中惊涛骇浪的地方唯有与谢无祭昔日朝夕相处的出云峰。

远处的竹楼紧紧阖着门,似乎也在等着它再也不会回来的主人。

余菓菓微微意动,等她回过神,已经将手抵上了竹门的门扉。

“吱呀”一声,竹门在她手下打开一道缝隙。

余菓菓眸光闪了闪,径直推开了门。

内里一片漆黑。

她抬了抬手,向着熟悉的位置掐了两个火诀。

烛火亮起的瞬间,余菓菓顿时僵立在原地,足下犹如灌铅。

四方的竹桌前,青年一袭暗红色绣暗纹长袍端坐于桌前,一手把玩着掌心的红玉镯子。

另一只修长匀称的大手撑着下颌,及踝的青丝未束,随着他看过来的动作,倾泻而下。那双漆黑如墨的凤眸,比往日淡了些,如淋了雨的黑色晶石,映着煌煌烛火,也映着浑身僵立的少女。

青年的面前摆着几碟小菜,两枚酒盏,杯盏碧玉通透,与这竹制的桌椅浑然一体。

他松开手,朝着余菓菓的方向招了招手,意思不言而喻。

“尊、尊上。”余菓菓心下慌乱,倒吸一口冷气,不知如何解释。

“过来。”

谢无祭一定知道自己将沈云霁救了出来,追来了青云宗。

果然这世间什么都拦不住他,青云宗承袭已久的守山大阵也不过是摆设。

余菓菓不知道谢无祭现在来青云宗会做什么,可她现在还顶着第五嬛余的样貌,决不能跟他说出真相。她想过很多种久别重逢的场景,可绝不是在刚救出沈云霁的这日暴露自己的身份。

谢无祭会生气,亦会伤心。

等她回神的时候,自己已然依言在他对面坐下。

青年挽着袖管,骨节分明的手举起酒盏递给她,“给。”

余菓菓接过酒盏置于手心不敢喝。

“尊上,我……您愿意听我解释吗?”

“嘘……本尊现在不想听任何解释。”谢无祭修长的指尖抵在性感的唇边,嗓音低沉,眸光流转,道:“陪本尊用一顿膳,便不追究你擅离职守。”

他说得是擅离职守,而非私自救出沈云霁。

余菓菓还在迟疑,思索他话中的意思,谢无祭已然仰面将酒全数灌入喉间。

晶莹的酒液顺着光洁的下巴,一路蜿蜒而下,氤湿了胸前的衣襟。

余菓菓眸光微动,掩饰性地将杯中透明的酒水学着他那般全数灌下,却被呛了一口。

等她喝下去才发现这酒苦到了极致。

苦味迅速席卷了口腔,从舌尖到舌根都被苦涩麻痹,就像生吞下一根川连。

她难受地皱着脸,眼角被苦激出泪花,勉力抵着舌尖才不曾失态。

“苦吗?”谢无祭放下酒盏,静静看着她,眸中的痛楚几乎满溢出来,大手缓缓附上左胸,“可本尊这里很苦。”

他的手很好看,指骨分明,青筋微突,泛着淡粉的指甲。

余菓菓不明就里,谢无祭……是什么意思?

她开始回想这些日子的相处中是否有言辞暴露了自己。

“你究竟还要隐瞒本尊到何时?”谢无祭的眸光不冷不热,亦没有试探,有的只是平静,“我已经给了你无数次机会说出事实。”

说到后来,他将称呼转换成了我。

“嬛余……不懂尊上所言何意。”余菓菓瞧着他的话语十分怪异,心里已经开始打鼓,故而没有发现自己身上起了变化,她以为是酒意作祟才导致眼前的谢无祭高了几分。

谢无祭不说话了。

双眸没有一刻从她身上移开,那双水洗的黑眸中燃着火光。

在余菓菓几乎撑到极限时,他才露出一抹促狭的浅笑,“小骗子。”

下一瞬,余菓菓眼前天旋地转,待反应过来,周身都会淡淡的灵草薄荷香包裹,直侵入心脾。

而她也在那双凤眸的倒影下,看清了自己的真容。

幻、形、术、失、效、了!

换而言之,她主动在谢无祭面前暴露了自己。

他是故意没有提醒她的!

谢无祭的胸膛看似单薄,实则有力,她被困囿于双臂之间,双手抵在他微凉的肌肤上,一时失语。

可他并不想放过她,目光低垂,眼睫长而密,随着他的靠近,余菓菓甚至能看清他的睫毛根部。

谢无祭凝视着她的时候,格外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