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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不会?你如何笃定他不会?”楼观玉仰面‘看’她,双眸似隔着锦带怒视她,“你可知当日我们离开妖市后,邀月酒坊发生了什么?”

“整个邀月酒坊内,无论魔还是修士都死了!”未等余菓菓接话,他咬牙接道:“所有人都被挖去双目,或砍头或剖心,血尽而亡!”

“那血染一路淌至街角,染尽妖市!!”

他将桌帔攥得皱成一团,“谢无祭这魔头嗜杀成性,你让我如何相信当年之事不是他所为?”

“你莫不是见他生得貌美,芳心错落至他那处?”那双被锦带所缚的双目攥着她,楼观玉声声泣血。

“当年之事不是他做的。”余菓菓因他所言邀月酒坊之人全数死绝而一时怔声,待回过神,亦坚定道:“他不会骗我,我信他。”

“哼,你果然与那魔头……”

“是,我和谢无祭知心相交,夜夜宿在一起。”余菓菓打断了楼观玉的嘶声,镇静反问:“这是不是你想问的?楼、观、玉。”

楼观玉神色略微不自在,别过脸道:“我、没有,不是这个意思。”

“你的‘友人’既能掐准时机送将信送至我手中,又如何不能得知我与魔尊是何关系?又如何不知我变了一副模样?”余菓菓冷笑,她不排除魔宫中有奸细,也许她今日的一举一动就在那人的监视下,“倒是难为你了,还这般亲切地唤我‘第五道友’。”

楼观玉指尖动了动,没有说话。

话既已敞开说,余菓菓不再与他互相套话,她拉开二人的距离,将手探至芥子囊,那处转着谢无祭留给她的破险之物。

她眼帘半垂着,诘问:“楼道友……又何曾没有骗过我?”

“你借稳固在楼家代少主地位为由,假意与我第五家合作,何不是借此试探我的身份。”她步步紧逼,“酒嬷嬷便是你们的人吧,或许舞娘服那事亦是你一手为之?”她没有忘记当日茨渠所报,酒嬷嬷叛变一事。

她想这一切事情连起来,应与楼观玉身后那身份神秘的‘友人’分不开。

楼观玉气息一岔,未料到她如此敏锐,不再否认,轻笑道:“第……余道友当真蕙质兰心,无怪乎司余魔尊同踏霖仙尊倾心于你,这数百年来执意要寻到你。”

“你果真知道我是谁。”余菓菓微微一顿,觉得他这话有歧义,这些如何与大师兄扯上关系,他会倾心她?莫不是滑天下之大稽,男主心中应只有女主谢锦薇……可细想那日在沈家小院中,二人之间仿若陌生人的谈话。难道因谢家遽变,谢锦薇入魔,二人最终殊途?

“楼道友也无须假意装作无法视人,不若将锦带摘下吧。”余菓菓认定他即是为了麻痹她,而刻意装作看不见。

“余道友,我未曾骗你。”楼观玉手抚上锦带却不摘,苦笑着摇头:“楼某确实罹患盲疾。”自离开妖市那日起,他便发现视线模糊,直至三日后余菓菓离开,他彻底无法见到一丝光亮。

一阵微凉的晚风席入房内,吹散屋内的剑拔弩张,令二人清醒一番,同时吹落那松松系在脑后的锦带,露出楼观玉那双昏暗无神的桃花眼,细看之下,面容与昔日的楼观月有三分相像。

“你……”余菓菓微怔,欲伸手将锦带递给他,伸至一半又骤然想到什么,将手收了回来。

不过须臾,楼观玉伸手摸到锦带,摸索着系好,再度挂上淡淡的笑意:“余道友不必问了,如何瞎的……楼某不知。”即便他有揣测,那又如何呢?

余菓菓是向着那人的。

余菓菓收了声不再多问此事,转回正题:“楼道友冒着暴露的风险将我邀至此处,究竟是为何?”她不信他只是来同她争论一些既定的事实,定有所谋。

楼观玉答得很快,“楼某……是来带余道友离开魔界的。”

余菓菓:“?”

“你不能留在魔界与谢无祭成婚。”楼观玉似有些犹豫,“他终有一日会杀了你。”

余菓菓被气笑了,“楼道友要是约我至此就为说这些妄言,我就不奉陪了。”

她毫不犹豫地起身,抬步离开。

微敞的门扉在她眼前被关上,余菓菓语意愈冷,“楼道友何、意?”

楼观玉并未发难,又摸索着替她斟茶,淡声道:“余道友勿要急,不若听楼某说完再做决定?”

余菓菓未回身,而是将谢无祭所给之物从芥子囊中取出,一时间整个房内蓝光大盛。

“承影剑!”楼观玉瞳孔紧缩,失声叫道。

莫说楼观玉,余菓菓亦呆怔原地,她未曾想到谢无祭留给她的那枚看似小巧的法器竟是他的承影剑?

而承影剑剑顺应她本心,化为原形半悬于空,凛冽剑气横冲向对面的楼观玉。

“司余魔尊竟将此剑交予你傍身,”楼观玉被剑气慑伤,心头血汹涌而出,他单手抚胸口艰难地站起身,“余道友,楼某并无恶意。”

余菓菓敛眸戒备地看向半身狼狈的楼观玉,却是不信他。

他苦笑:“你可知魔尊此时所在何地?”

“你说。”余菓菓直觉他此话有个中深意。

“龙东府,沈家。”楼观玉以手背抹去唇角鲜血,喘着气,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