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狰也只见过那位画妖师和灵猫一面,”许诩忍不住先泼了陈三问一盆冷水,“而且他们见面时,阿狰才五岁,浑浑噩噩的,哪里还记得。关于他们的那一次见面,还是后面我问起,阿狰才从煤球那里知道的。” 说到这里,许诩轻轻叹了一口气,“其实,我一直都对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当年阿狰突然消失不见,大姑父带着我第一时间查看了医院的监控。从监控里可以很清楚地看见,阿狰是自己离开的。” “监控里,阿狰好像在害怕着什么,抱着煤球走得很快,好几次她明显想往人多的地方走,但是每每仿佛都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将她拦住,并强行推着她走到了案发地点。” 许诩眉眼下垂,目光变得暗沉。 “看视频的时候我就很奇怪,为什么一直都很温顺的煤球突然变得很焦躁,紧绷着身体,警惕地四处张望,不停地冲着空气呲牙。还有一路上,阿狰曾经遇见过很多人,可是那些人仿佛都看不见阿狰,阿狰一个五岁大的孩童从他们身边路过,没有一个人上前关心。” “直到后来,我因为阿狰接触到完全不一样的诡秘世界,再回忆起当年在监控里看到的画面,才恍然大悟,当年伤害阿狰的,不是什么所谓的变态,而是那些脏东西。我曾问过阿狰,当年她看见脏东西的时候,为什么要一个人偷偷离开?阿狰回答我,······” 许诩哽咽了一声,眼中含着泪水,轻声重复起当初李狰说的话,“你是我姐啊,姐姐保护妹妹,妹妹当然也要保护姐姐。”泪水在眼眶里打了个转,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 “阿妩,”陈三问连忙扯出一张纸巾轻轻擦拭许诩脸上的泪水。 “真是个傻子,从小到大,都是个傻子。”许诩嘴角噙着笑,眼泪却止不住地流。 陈三问心疼地看着又哭又笑的许诩,又一连扯了好几张纸巾,手上擦拭的动作依然十分轻柔,嘴上却没好气地吐槽道:“我看你和阿狰半斤八两,是两个傻子。” 好一会儿许诩情绪平复下来,陈三问终于松了一口气,余光瞥了一眼垃圾桶里堆积的纸巾,不禁在心里感叹了一句,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古人诚不欺我。 “说起来,煤球的身份真让我惊讶啊,以前我就觉得煤球特别的通灵性,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觉醒了灵猫一族的血脉,若他那位灵猫前辈没有说谎,真的修出过八条尾巴,那就离脱去妖骨,重塑仙身,只差一步之遥了。” “《黄帝内经·素问》有:‘天地之至数,始于一,终于九焉。’《楚辞·九辩》序:‘九者,阳之数,道之纲纪也。’《易·文言》传:‘乾玄用九,乃见天则。’这些都说明了九为数之极,天地之至数,那位灵猫前辈,只差最后一尾了,可惜了······”陈三问忍不住发出惋惜地叹息。 见许诩面露不解,陈三问解释道:“我曾翻阅古籍,有古籍中提到过,凡大妖者,皆有血脉传承,若有大妖得道飞升,此大妖一脉,血脉中妖性减退,灵性大涨,只要不行差踏错,修仙之路将会比其他妖类更加容易。” “你看,煤球觉醒了灵猫一族的血脉之力,意味着妖修的大门已经在他的面前打开,若是当年他能够活下来,凭着血脉传承好好修炼,若是运气再好一些遇上些机缘,说不定也能修炼成大妖。大妖啊,那可是传说中随便挥挥手就能呼风唤雨、翻云倒海的大妖。”陈三问越说越兴奋,两只眼睛闪闪发亮。 但是很快,他眼中的光亮就暗了下来,“可惜了,煤球是濒死之时才觉醒的血脉之力,尸体也被炸成了碎块,只侥幸保住了最后一丝魂火不灭,如今只能修鬼道了,唉,可惜。”他一边叹着气,一边摇了摇头。 许诩哭笑不得地看着陈三问唱作俱佳,明白他是故意打诨想要逗她开心,感动地抓住陈三问的手,与他十指交握。 陈三问笑嘻嘻地用力回握。 许诩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她凝视着陈三问的眼睛,认真地说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嗯?”陈三问从鼻腔里发出疑问。 许诩一字一顿地解释道:“这是冥主娘娘亲口批语,‘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陈三问眼睛微微一动,眼神暗淡下来,他轻叹了一口气,说道:“玄门早有猜测,天地间灵气日渐稀薄,恐怕是已经进入了末法时代,所以曾经或可得见的神妖纷纷销声匿迹。” “煤球如今这样也好,成了鬼宠,跟着阿狰有吃有喝,逍遥自在。总比踏上妖途,走上一条不知生死的路要好。” 陈三问和许诩心有灵犀地都想到了李狰遇见的画妖师和灵猫,那位画妖师到底是何方神圣?画妖,画妖,他画的妖只是一幅画,还是画中真的有妖?那画中的妖是死还是活?还有煤球的那位灵猫前辈,她为什么会失去自己的肉身?她的前四条尾
第七章(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