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掐了。”
语气宠溺,像是在给她报备。
桑南溪因这声笑面颊染上了恼怒的绯红,语气生硬地转移了话题:“黄老先生今天来找我了。”
“嗯。”
“展览的事,谢谢你。”
“嗯。”
听着对面的回答,桑南溪突然有些后悔打这通电话了。
明明黄老先生也只是顺口一说,偏偏她自己放在了心上。
该说的话说完了,周聿白却没挂,嗓音哑得像是在跟她撒娇:“再跟我说两句。”
桑南溪觉得,周聿白那烟一定没掐。
周聿白其实也没什么贪图,只是想再听听她的声音。
原本洒在她脚上温热的药汁渐渐凉了下去,黏在脚上,并不舒服。
桑南溪有些小洁癖,照理是该挂了电话,赶紧擦干净了先。
可那药汁往地毯上淌,洁白的毯子边角都被染成了浅棕色。
脏都脏了。
桑南溪握着电话的手紧了紧:“你的衣服,我怎么还你。”
这话更像是在说,你的人情,我该怎么还。
还了,他们就两不相干了。
她千方百计地想着和他划清界限。
周聿白轻笑。
桑南溪心头一跳,只觉得自己的心思早已被那素来擅长洞幽察微的男人猜透。
她克制住语调里的慌张:“你不要我就扔了,我挂了。”
周聿白的声音是在她挂断电话的前一刻传来的,轻缓悠然:“溪溪,不急。”
不用急着挂他电话,还是不用急着还他衣服,又或是两者都有。
没人猜得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