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溪,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额间的汗意滴下,他的体温终是降了下去。
她说要堂堂正正的名分,受人尊重的认可。
那本就是要给她的,只要她要,他便是翻了天也是要给她的。
五年前是如此,如今也依旧是如此。
分开了太久,隐忍了太久,到此刻,一切便都失了控。
他半点力道都没收,那细腰终是在他掌下。
桑南溪攀着他的肩膀,原本修得圆润的指甲陷入肌肤,妄图借此来获得片刻喘息的机会。
她忍不住低泣出声,一阵阵浪潮几乎将她淹没,耳边的话模糊不清,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回答什么问题:“不要了……”
什么不要?
总之,关于他的一切她都不要,不敢要,不能要。
周聿白笑了笑,喘着粗气在她耳边问她:“溪溪,我们今晚算什么?”
人总是贪心的,一旦得到了想要的,就会贪图更多。
桑南溪失神地望着窗外,雨还在下,玻璃窗上的水珠滴落又重新凝聚。
她摸上他的额头,出了一身的汗,烧是真退了。
她红唇轻启,只吐露出四个字:“露水情缘。”
话音刚落,她被腾空抱起,桑南溪惊吓得搂住他的脖子。
“你还要做什么!”半嗔半怒。
他言之凿凿地说不知哪儿来的歪理:“汗不出透了,一会儿得再烧起来。”
露水情缘,能让他情绪这样起伏的,大概也只有她了。
周聿白抱着她进了浴室,水雾四起,在这天气闷得人透不过气。
镜子里,隐约能看清周聿白手臂上越发紧绷的肌肉线条。
她的手腕上的玉镯一下下撞击在大理石台面上,“叮当叮当——”每一声脆响都让人心头一颤。
她压根腾不出手来护着玉镯。
他是故意的。
“会碎的!”
“碎了我赔。”
“谁要你的。”
玉镯到底是没碎,她哭得可怜,央求着要把玉镯拿下来。
那上好的翡翠手镯就被随意扔在了台面的一角。
桑南溪不太记得清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的浴室,只是伏在周聿白的肩上,往窗外望去的那一眼,已经天色渐明。
周聿白的电话响了又响,宋承良早就安排了车子到了楼下。
他捧着她的脸蛋亲了又亲,“溪溪。”
怀中的人已无力应答,原本白嫩的肩头布满了青紫色的痕迹,看着可怜。
她睡着的模样乖巧得不行,哪里还看得出先前张口咬他的横劲。
为了个镯子,又是凶他,又是咬他的,一个破东西,哪里值得那么宝贝。
若不是怕那玉碎了伤着她,先前就该把那镯子给砸了。
“先生,行程要推迟吗?”宋承良问。
周聿白帮怀里的人拢了拢被子,是真舍不得,只是现在的时间都是一分一秒挤出来的。
心急想让他早日断了念头的又何止他那岳父大人,棋差一步,都是满盘皆输。
有些事情他输得起,唯独眼前的这个小人儿,他是输不起的。
“十分钟后,我下去。”
怀里的人动了动,只是下意识地伸手臂去探他的额头。
他转而握住她的手,捏了捏,问她:“跟我一块走好不好?”
他的贪念在这一刻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桑南溪迷迷糊糊睁了眼,嗓子哑得说不出话,意识不清楚,却还是下意识的摇头。
露水情缘,本不该发生的,既然发生了就该聚了就散。
耳边的人轻叹了口气,呢喃低语:“溪溪,再给我些时间。”
房门开了又合,窗帘以已经被人拉上,不见天光,只有雨水随风拍打在玻璃窗上的声音。
酒店的最高层,风势太大,扰了人心。
桑南溪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浑身都酸痛得厉害。
酒店电话里传出服务人员亲切的声音:“桑小姐,周先生帮您准备的衣物与餐点现在送上去您看可以吗?”
桑南溪张了张嘴,嗓子嘶哑,只能‘嗯’了一声算是答应。
桑南溪咬了口小笼包,汤汁溢了出来,微甜,食物的香味让人的思绪渐渐回笼。
昨晚在饭局上喝了两杯酒,但不到失去理智的地步,她一直很清醒。
清醒地沉沦,才是最恐怖的。
她想了想,把那个未署名的号码拉入了黑名单。
这样的恐怖,历经一次就好了。
大理石台面上,玉镯还孤零零地在那个角落,思虑再三,桑南溪还是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入了包里。
不属于她的东西,还是得还回去的。
车子是早就安排好的,她一下电梯就有人迎了上来。
她到家的时候手机还在一直响,至于来电人,正坐在椅子上等着她。
“爸。”
“一晚上,去哪儿了?”
桑南溪脸上的倦意未消,却还是耐着性子坐了下来,“去酒店住了。”
沉默片刻,桑南溪从包里拿出了那个镯子,推到桑明德的面前:“这个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