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
“万岁!!”
“苍天有眼啊!爹!!您老可以瞑目了!!”
“圣天子诛杀了这帮畜生啊!!”
大雪下的昌平州城内,一浪高过一浪的呐喊振聋发聩,人潮汹涌的城东瓮城内,齐聚的昌平军民,无不是痴狂的抬着脑袋,那一双双眼睛睁的极大,死死盯着敌楼处,被吊起的一具具尸骸,随风在城墙飘散着,这等血腥的场面,非但没有让在场军民胆怯,相反一个个异常之兴奋。
“啊!!!”
而在这等声潮下,被遮掩的是道道惨叫声,被扒光的那些罪囚挣扎着,想要逃离此间炼狱,可一切都是徒劳的。
寒风呼啸,吹在人身很冷,露在外面的脸,像是被刀割一般。
“他们死的不冤。”
“风雪天也操练?”
这场在昌平州城内的公开处决,不仅是做给昌平军民看的,好叫积攒的民怨得到安抚,更是叫负责监刑的厂卫,负责警戒的军队,都能知晓贪赃枉法、罔顾法纪的下场,究竟是怎样的。
“孙主事谬赞了,他们还差的远呢。”
一队队披甲持枪的锐士,在大雪下岿然不动,队列中所竖旌旗飘动,雪落在棉甲,落在红缨,落在旌旗,昌平城内传出的声潮,却好似一把把利刃,深深插进每个人的内心深处。
咴溜溜
几声马鸣声突兀响起,孙传庭骑在马,神情复杂的抬头望向眼前城墙,“过了今日,昌平累年积攒的民怨,将经此而消散掉啊。”
“一律卸甲!打十军棍!!”
“喏!!”
警戒只是一方面。
冷风呼啸,天灰蒙蒙的,雪无声的下着。
不少都是魏忠贤从未听过的词汇,眼下在昌平州城的四处瓮城,进行的就是公决,那批被逮的内监和卫所官,包括后续顺藤摸瓜逮捕的,被当着昌平军民的面,剥光了一刀刀去凌迟!
“其他瓮城处,没有发现异常吧?”
“那就好,那就好。”
“这帮畜生也有今天啊!!”
城墙下的人群,看到那血淋淋的场面,一个个激亢到极致,藏在心底的怨气,此刻彻底宣泄了出来。
北镇抚司副镇抚使田尔耕,朝魏忠贤抱拳一礼道:“还是魏督公考虑周全,将这批罪囚凌迟时,选择分散在昌平州城的四处瓮城,不然就昌平治下军民,蜂拥进昌平州城内观刑的话,必然会造成严重的踩踏,稍有不慎,就可能造成哗变啊。”
公决。
为什么大明会有那么多贪赃枉法之辈?
孙传庭微微一笑,看向满桂道:“倒是满将军所领锐士,从停驻于此就岿然不动,不愧是西山大营的精锐。”
“没事,这点风雪,孙某还是能扛的。”
孙传庭诧异的看向满桂,“就不怕……”
“没有。”
魏忠贤囔囔自言道,余光瞥向一处行刑现场,那血淋淋的场面,令魏忠贤眉头紧皱起来,根本就不敢多看一眼。
孙传庭见到此幕,尽管没有多言其他,可心里却生出感触,此刻孙传庭才明悟过来,天子为何要公开处决那帮罪囚了,还抽调进驻西山大营的新军和勋卫,赶来昌平州城负责警戒诸事。
公审。
昌平城外。
被斗篷遮挡的双手,尽管捧着暖手炉,可却不受控制的颤抖着,那一张张疯狂的表情,就像刻在魏忠贤脑子里一样,根本就挥散不掉。
“要说……”
“真够狠的啊,全都给凌迟了。”
尽管被厚厚的城墙遮挡,看不到城墙内齐聚的昌平军民,在观刑现场是怎样的状态,但听到那一波波声潮,孙传庭能想象到是怎样的场景。
而身后响起的几道声响,令孙传庭皱眉转身,就见勋卫队伍里,一些勋贵子弟小声说着什么。
“谁他娘的在队列里说话!”
“孙主事,你要是受不了,可先去甬道避避风雪。”满桂没有理会,在勋卫分队前的行刑,见孙传庭神情复杂的抬头看天,策马前道:“这场公决约莫还要半个多时辰,孙主事……”
待在孙传庭身旁的满桂,此刻瞪眼喝道:“轮值官何在,把违背队列条例的人,给老子揪出来。”
“喏!”
魏忠贤收敛心神,神情复杂的看向田尔耕:“这次公决容不得一点差池,眼下京城的舆情很乱,要是昌平敢出现哗变,就等着遭受严惩吧。”
“是啊,这魏忠贤够狠。”
从来到昌平城外,听到那一波波声潮,这始终在孙传庭的心里徘徊。
这哪是咱家考虑周全啊,这明明是皇爷英明啊。
城东瓮城,披着斗篷的魏忠贤,俯瞰城下疯狂的人潮,心跳莫名加快很多,“贪能贪到这份,还是在天子脚下,似这等狼心狗肺之辈,凌迟,都算是便宜他们的了。”
田尔耕忙道:“北镇抚司抽调的锦衣卫旗校,就在各处负责维持秩序,城外还停驻有勋卫,及西山大营抽调的兵卒,真要出现难控的局面,锦衣卫会发射讯炮,城外兵马会及时开拔进城。”
魏忠贤心底生出感慨,想起他奉诏离京,赶赴天寿山突审这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