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有些事要处理,暂发两张,今天还有两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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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陛下当初特设丰台和西山大营,甚至不经有司商榷,就颁中旨征调那批川浙兵归京,还谴派人手去募集新卒,原来是为了凝聚大军援辽啊。”
内阁,次辅公事房内,韩神情复杂的说道:“只怕在很早的时候,陛下就留意到熊廷弼了,甚至本辅还怀疑熊廷弼,曾私下向御前呈递有奏疏,如若不是这样的话,陛下缘何会这样关心辽事?”
“只怕是这种情况。”
刘一眉头微蹙,语气低沉道:“恐此次丰台和西山大营所驻各部,如此声势浩大的离京赴辽,就是陛下想镇压建虏叛乱,继而让混乱的辽事安稳下来。”
“可事情哪儿有那么简单啊。”
韩情绪略显激动道:“如今国朝有多少事务要解决,毕自严就任户部尚书后,还将摊派辽饷一事停下,纵使想要镇压建虏叛乱,钱粮要如何解决?”
“原本戍守辽地的那些兵马,国朝就拖欠有不少军饷,更别提援辽的各部客军,现在陛下又谴数万大军赴辽,这部分钱粮开支如何挤出来?”
“打仗哪有那么简单啊!”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陛下如此乾纲独断,不与有司商榷一二,就谴派数万大军赴辽,难道靠那帮新募兵卒,便可保辽事安稳了?”
丰台和西山大营驻扎各部,声势浩大的奉诏离京援辽,此事在京城引起不小的轰动,甚至产生较大的影响。
此前受传奉官一事影响,让外朝有司的不少文官,一个个都情绪激动,然现在多转移到此事。
人具有群居性特征,是会受环境或事件的影响,继而改变注意的,特别是突发的事件牵扯很多,那转移的就更彻底。
朱由校恰恰是知晓这些,才特意命陈策、童仲揆所领援辽主力,营造出这样声势浩大的威势。
这不止是为了掩护戚秦偏师,更暗藏有诸多别的谋划,而影响京城和京畿的舆情,那只是其中一环罢了。
“陛下闭塞言路,做事喜乾纲独断,说这些有什么用?”
刘一皱起眉头道:“眼下本辅担心有二,其一,该支离京援辽的大军,真赶赴辽前的话,会给辽地产生怎样的影响。”
“其二,熊廷弼若掌这样一支军队,万一生出不该想的想法,那对国朝而言…绝非什么好事啊。”
“次辅是担心熊廷弼可能……”韩心下一惊,颇为诧异的看向刘一,只是说着,说着却停了下来。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啊。”
刘一神情怅然道:“陛下对辽事的认知太浅,萨尔浒之战案的定性,袁可立做事太过冒失。
想想在前些时日,辽东有司呈递的那些奏疏,其中就有控诉熊廷弼的啊,本辅实在想不明白,陛下为何要赐熊廷弼王命旗牌。
那么多的戍守或援辽兵马,汇聚于辽东各地,特别是辽左前线,可熊廷弼就任辽东经略一来,可曾扭转混乱的辽事?”
韩陷入到沉思之中。
不管是当下的朝堂,亦或是先前的朝堂,在辽事方面就没有统一的思想,你有你的想法,我有我的认知,往往辽事有任何变故,就能在朝中引起较大争议,这也使得朝中有不少人,对辽东经略熊廷弼是有看法,有不满的。
辽事有当下的处境,不止有辽东本地的问题,更有中枢朝堂的问题,两者相互交织,相互影响,才使得辽事愈发扑朔迷离。
过去朱由校做那么多事情,除了想维稳朝局,令东林党不一家独大外,还兼顾有转移朝堂对辽事的过分关注。
一个没有统一认知或思想的中枢朝堂,你一言我一语下,纵使熊廷弼在辽地没说什么过分之言,那多半也会引咎请辞。
为何?
熊廷弼没达到预期目标啊!
让你就任辽东经略,就是想让你肩负起救火英雄的角色,尽快让辽事有所改观,这样对谁都有交代。
可是有些人啊,在中枢朝堂待的时间长了,就看不到地方的疾苦和困难,他们不觉得地方有什么问题。
大明就是遇到些小麻烦,及时解决不就好了吗?
京城啊,暗藏着太多的暗涌,而在地方,同样也暗藏诸多汹涌。
相距京城千里之外的洛阳。
“触目惊心啊!”
福王府的一处偏院,御马监掌印太监,提督西缉事厂方正化,神情复杂的看向洪承畴,“逆藩此前在洛阳竟做有这般多的恶事,一座福王府的内库,所藏那些金银之物,竟然比内帑还要多!!”
“洪郎中,你确定呈递御前的奏疏,就这样加急送往京城吗?皇爷……”
“方督公之忧,本官知晓。”
神情凝重的洪承畴,此刻开口道:“但方督公想过没有,为何陛下谴本官和方督公来洛查抄福王府?”
“那不就是知晓逆藩的脾性?”
“如果逆藩在洛期间,所做的种种恶事,我等出于种种顾虑,哪怕是想体恤陛下,不让陛下为此心烦,而特意去隐瞒一些事实真相,这真的就是好吗?”
“洪郎中别说了。”
方正化摆摆手道:“咱家就是那样一提,此次赴洛查抄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