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京城的咽喉所在,在毫不知情的态势下,英国公张维贤统领勋卫、勇卫营、诸陵卫全面接管通州城防,当通州局势被有效控制起来,詹事府右庶子崔呈秀明确查仓场之际,一支陵卫进驻河西务要镇,而与此同时,涉及通州境的种种事宜,被奉诏随行的王体乾谴派人手密赴天津三卫……
“陛下!通州乃京城之咽喉所在,乃国朝之漕运要冲,即便是要查验仓场,也不该将通州封控起来啊,此举不仅会让京城人心惶惶,更会影响到整个京畿啊。”
“首辅所言甚善,陛下您要三思而行啊,臣等知晓陛下心忧京畿民生,可此举会致民间谣言四起啊。”
“望陛下念在社稷之本,请下旨撤回接管通州之勋卫、勇卫营、诸陵卫……”
在乾清宫外,内阁首辅方从哲、次辅刘一、群辅韩、何宗彦、沈、史继偕几人,跪倒在地,一个个神情各异的朝殿内高喊。
通州被朱由校下旨接管,并且顺势开始严查仓场,此举在极短的时间内,就传到京城内外诸坊了,毕竟此等事情此前都极少发生,甚至干脆就没又发生过,可现在非但发生了,且朱由校还要一查到底,这让很多人都坐不住了。
殿外传来的种种声响,并没有影响到朱由校。
“在英国公坐镇通州期间,三大营要严格落实营禁制度。”
朱由校坐在宝座,看向协理京营戎政孙承宗道:“倘若这期间谁敢擅离职守,或者擅自出营,一律按战时逃窜论处。
内外城各门及城防,全都给朕坚守到位,待通州严查仓场诸事结束后,京城内外诸坊无事,朕会从内帑拨三个月赏钱。”
“臣遵旨!”
孙承宗忙作揖应道。
“清查有司亏空一事,不必受京畿局势的影响,该查就查,该审就审,朕还就不信了,邪能压正?!”
朱由校看向毕自严、朱国祚二人,言语间透着几分凌厉,“这场京畿粮价被别有用心之辈哄抬的闹剧,想借机来影响到朝局,在朕眼里简直可笑至极。
他们一个个也不想想,内廷所辖的皇庄遍布北直隶境各地,此前朕还清查皇庄皇店,杀掉多少硕鼠败类。
缺粮?真真是天大的笑话!
朕原本还想看看,究竟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没想到啊,国朝所设仓场,居然最先被查出来了,好啊,真是太好了!”
面对天子所讲的种种,殿内所站朱国祚、毕自严、孙承宗、张庆臻、卫时泰等一众文武,无不流露出各异的神情,思绪更是万千。
谁都知道天子这次是真怒了。
不然不会颁旨谴派勋卫、勇卫营、诸陵卫接管通州城防。
不然皇城宫城也不会全面戒严。
“惠安伯、宣城伯。”
朱由校冷冷的声音响起,让张庆臻、卫时泰立时一惊,旋即便朝御前作揖应道,“臣等在。”
“给朕即刻在诸直亲卫军,遴选出数千众的精锐之士。”
朱由校眼神凌厉道:“明确好各级统属,谴至京城内外各门负责监巡,非朕所颁中旨,任何人以及有司,皆无权调遣他们。”
“臣等遵旨。”
二人强忍惊意,当即作揖应道。
“陛下三思啊。”
户部尚书毕自严前道:“时下京畿的局势就很严峻,倘若陛下在命勋卫、勇卫营、诸陵卫接管通州之际,严查仓场诸事,在……”
“卿家无需再劝了。”
朱由校却摆摆手道:“朕这样做,自有朕的道理,恰恰是此等乱象下,才更需采取果决措施。
京城要敢生出乱子,那国朝必然大乱。
行了,诸卿都下去做事吧,朕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置,时值此等特殊局势,望诸卿能多为朕分忧,为社稷虑。”
朱由校做的种种部署,其实就是一套组合拳。
一方面要有效起到震慑作用,避免有人想趁势挑起骚乱,继而影响京城安定,毕竟西山和丰台大营主力已离京援辽,小心些,谨慎些,是绝对没有任何错的。
一方面要营造紧张的氛围,好让潜伏的建虏暗桩跟着动起来,纵使敌在暗我在明,不过只要留有痕迹,那就可以觉察到什么。
一方面要形成关门打狗之势……
“皇爷,蓟辽总督急报。”
就在毕自严他们前脚刚离开,刘若愚便低首走进东暖阁,手里捧着一份密奏,朱由校眉头微挑。
成了。
在看到王在晋所呈急报,朱由校露出一抹笑意,蓟辽总督所辖诸兵备道,在各兵备道官的统辖下,进昌平、顺义、良乡、房山、武清、三河等京畿要地,查封过去被锦衣卫查明蓄意哄抬粮价的粮商……
“尽快拟一份中旨,颁至蓟辽总督衙署。”
朱由校合那份急报,露出一抹淡笑道:“京畿所查粮商一事,便交由卿家负责,所抄皆归蓟辽总督衙署调遣,用于清偿拖欠兵饷,用于安抚卫所要镇……不过朕不希望京畿各地出现任何乱子。”
刘若愚在心里速记着。
“另外去一趟锦衣卫衙署,给骆思恭传朕的口谕。”
朱由校继续说道:“京城内外诸坊的那些粮商,过去凡是有蓄意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