叽叽喳喳的鸟叫,在坤宁宫一带响起,东升的朝阳有些刺眼,天地间仍带有几分寒。
“唔”
在坤宁宫内殿的床榻,红帷幔垂下,一道娇柔声响起,然旋即,隔着红帷幔却坐起一道身影。
“皇?”
已无睡意的张嫣,怔怔的坐在床榻,昨夜在她身旁睡的天子已不见踪影,这让张嫣难免心生紧张。
昨夜天子没有碰她。
今早天子又不见了。
尽管说在昨夜就寝时,天子说行周公之礼过早不好,可此刻的张嫣,还是抑制不住的多想起来。
难道天子是厌恶她吗?
“皇后醒了?”
而一道声音响起,让张嫣心下一紧,玉手撩开帷幔,就见到走进内殿的天子,此刻,朱由校已沐浴更衣。
“陛下”
不知为何,在看清朱由校的那刻,张嫣的眼眶微红。
“怎么哭了?”
朱由校笑着走来,撩袍坐到床榻,伸手轻抚张嫣的脸颊,擦去眼角的泪,“朕就是去晨练了,皇后可是想家了?”
“臣妾”
张嫣闻言,伸手抱住了朱由校。
“好啦,好啦。”
朱由校见状,便知是怎么回事,伸手轻抚张嫣后背,“朕是见皇后在熟睡,就命人不得打扰,晨练,是朕很早就保持的习惯。”
古代男女都早熟,加之礼教风俗的影响,在身体尚未完全长成,就早早的进行嫁娶,这也导致夭折率、难产率很高,而中医在妇科方面,有着种种的不便和约束,也导致这些悲剧的发生。
述的这些情况,朱由校都要逐步改变。
大明皇室的子嗣多有早夭,或者幼龄薨逝,固然跟医术有直接关联,但也与过早行周公之礼,过早怀孕密不可分。
皇后张嫣及后宫新纳妃嫔,一个个都比朱由校还小几岁,身子尚没有完全长开,这年纪放在后世,估摸连高中都还没有,朱由校即便性取向再正常,也不可能下手,这不仅是对自身不负责,更是对张嫣她们不负责。
“帮朕梳发吧。”
安抚好张嫣的情绪,朱由校微微一笑道:“早膳备好了,皇后要陪朕用膳,稍后在这坤宁宫,朕有些事情要说。”
“是。”
张嫣应了一声,便要起身从床榻下来,不过却被朱由校拦着,喊来在殿外恭候的女官和宫女,让她们服侍张嫣换衣。
在朱由校的眼里,帝后乃是一体,想要让后宫安稳,他这位大明天子,就必须给予大明皇后相应尊重。
谁敢忤逆皇后,就是忤逆他。
谁敢顶撞皇后,就是顶撞他。
规矩就是规矩。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在朱由校的注视下,坤宁宫的女官和宫女,一个个心怀紧张的服侍着皇后,说实话,她们也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调来坤宁宫。
不过被朱由校这般注视着,也令张嫣玉颊微红,心底生出娇羞,从小到大,这还是她第一次这样。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皇,臣妾为您梳发吧。”
洗漱梳妆好的张嫣,玉颊带着些许红,低首走到朱由校跟前柔声道。
“好。”
朱由校伸手握住张嫣的玉手,笑着从床榻起身,便朝一处梳妆台走去,这让张嫣的玉颊更红了。
好在,坤宁宫正殿内其他人都已退下,而御前服侍的刘若愚、韩赞周几人,皆识趣的待在殿外。
“皇后,你是河南祥符人,近几年来河南境内的灾情多吗?”坐在锦凳的朱由校,看着眼前的铜镜,对身后的张嫣询问道。
张嫣闻言手下一顿,显然没想到天子会问这些。
“多。”
不过想起在昨夜时,天子对她讲的话,张嫣一边梳着发,一边说道:“据臣妾的父亲平日所言,旱灾水患在近几年皆有,尤其是每至秋汛,开封沿岸就会进行祭祀祈求。”
“朕交给皇后一桩差事可好?”
朱由校想了想,透过铜镜对张嫣道。
“请陛下明示。”
张嫣微微低首道。
“新进宫的妃、嫔、贵人,皇后这几日都见见。”
朱由校伸手道:“就问问她们家乡及周遭的灾情如何,皇后问罢要整理好,朕到时会看。”
“是。”
张嫣点头应道。
大明地方频生的灾情,始终就被朱由校记挂着,过去忙于其他事宜,一个朝堂,一个辽事,还有其他要紧谋划,这让朱由校没有太多心思和精力,去有效兼顾到其他地方,可现在该着手准备了。
地方频生的灾情,倘若不能及时进行赈灾,不说会死多少人,单单是堆积的民怨,就让朱由校不敢松懈。
大明唯有保持疆域完整,那才是大明,所以谁要敢趁着灾情盘剥,这一笔笔账,朱由校一定会算的。
底层百姓的日子,过得已经够苦了,不能再叫他们失去活下去的希望!
同样这次有意识的询问,也是对后宫的一次考验。
当朱由校、张嫣待在坤宁宫时,从后宫其他各处,不止朱由校的妃、嫔、贵人,都开始朝坤宁宫赶来,就连万历帝、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