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从根来讲,是不缺金银的,尤其是白银,只说在海外极受追捧的瓷器、茶叶、丝绸三项,每年都能在海外赚取海量金银,刨除海恶劣环境,所致沉船被携的一批,被海盗劫掠的一批,每年依旧有不少金银流进大明。
大明国祚传至天启朝已有两百余载了,不管历朝对待海禁态度怎样,或禁也好,或开也罢,但是大明的海贸经济行为,一直在东南沿海进行着,流进大明的一批批金银,与中枢没有关系,与底层没有关系。
由此也使得大明存有一奇怪现象,流进大明的金银很多,特别是白银,可偏偏在官方层面,在民间层面,却存在日益尖锐的白银短缺,银子究竟跑哪儿去了,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西苑。
湛蓝的天空白云朵朵,旭日高悬,不时天飞过几只鸟雀,清风徐来,太液池旁所栽垂柳轻摆。
“这不查不知道,没有想到在京的这帮勋贵,门下竟然有这么多投效的商贾。”
朱由校倚着躺椅,翻阅着所持卷宗,似笑非笑道:“难怪这帮勋贵整日纸醉金迷,日子过得那叫一舒坦,朕还纳闷了,就靠那点官俸和皇粮,如何能积攒这等家业。”
“陛下英明。”
在旁站着的李若琏,恭敬的作揖行礼道:“据鸾卫秘密摸查,在京勋贵的门下,有关联的那些商贾,多沿着大运河而分布,就像在北直隶治下,京城,通州,河西务,天津三卫,沧州等处从事布、棉、粮、糖、药、粮等业,而在私下还进行盐铁、茶叶、丝绸、瓷器等往来。
“有敲打,但不全是。”
“臣遵旨。”
见左右勋贵皆不言,张维贤想了想,前作揖道:“不知陛下先前所言,要聚臣等从事贸易,是打算怎样做?毕竟此事非同小可,我朝一向重农抑商,此事如若叫外朝的那些文官知晓,恐……”
不过这些勋贵的思绪却有不同。
没有被逼到绝境,诸如撕破脸这种行为,在京勋贵是轻易不敢做的,毕竟真要做了,成了都好说,可要败了,那便万劫不复了。
“向辽东输送粮食,就是其中之一。”
要说有不满,那肯定有,但朱由校态度坚决的杀掉三侯七伯,夺爵查抄,连同亲眷被悉数看押起来,无人知晓他们的行踪,这也让在京勋贵心怀畏惧。
讲到这里时,李若琏转身朝一处走去,与走来的朱由检、张维贤一行避开,鸾卫作为隐秘战线的组织,知晓的人越少越好。
“臣等拜见陛下!”
朱由检从锦凳起身,朝自家皇兄作揖道,随后便转身朝一处走去,而韩赞周则紧随在旁。
朱由检疑惑了,他不知自家皇兄讲的这些,究竟是何意,又在心里做了哪些打算。
涉及天津十三行的运转,内廷不直接参与,只负责定期查账,至于说具体的运转,则根据各家所购银股,在各行所设的董事局研讨。
李若琏一时语塞,朱由检的询问,让他不知该从何讲起,难不成说这种现象,一直都存在吗?
“皇弟啊,你还是太年轻了。”
朱由校没有理会眼前勋贵,心底都在想些什么,自顾自的继续道:“朕打算在天津三卫的治下,筹设天津十三行,涉及牙行、盐行、铁行、米行、糖行、丝绸行、陶瓷行、典当行、布行、药商行等,凡大明治下所涉商业,皆细化进述十三行中。
“英国公无需顾虑这些。”
“退下吧。”
“皇弟,去迎迎英国公他们。”
而在朱由检生疑之际,韩赞周垂着脑袋,匆匆从远处走来,向朱由校作揖禀道。
朱由校笑笑,合所持奏疏,“这种事儿能敞开聊吗?他们一个个享有特权不用,那能做什么?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大吗?”
“竟然还敢走私?”
不知沉默了多久,朱纯臣见张维贤不说话,余光瞧见天子在看自己,苦笑着对天子作揖道。
“五殿下”
李若琏忙作揖应道:“臣会尽快安排好的。”
听闻此言,张维贤、朱纯臣、徐希皋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流露出各异的神情,辽东的情况他们知晓一些,而让众人觉得奇怪的,不管辽地急递何等军务,只要不涉及辽东经略府,天子一律都不管不顾,哪怕兵部有司的官员,常提到辽东军情,天子的态度也很明确。
甚至鸾卫还刺探到,在京的部分勋贵,与南京的留守勋贵,私下存在往来,只是这条线还没有摸查透,所以一些情况还无从查证。”
朱由校撩袍起身,笑着转过身来,看向眼前众多勋贵,“先前朕讲的那些,诸卿都考虑的怎样了?”
在商言商。
“陛下,臣此前奉诏离京,对此事了解的不多。”
就靠辽东那处地方,赚到猴年马月,才能把本金给赚回来啊!
述十三行的银股,朕都拿出来一半份额,以供诸卿来带银认购,也不贵,各行一半银股整体作价200万两。
不知不觉间,在京勋贵已被朱由校分化,其中有一批勋贵得到重用,像英国公张维贤提督京营戎政,像惠安伯张庆臻、宣城伯卫时泰他们,则在皇家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