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干成一番事业啊,就没有一帆风顺的,这期间必遇坎坷,必遭困境,因为事业是靠人实现的,人多了,理念不同,观念不同,想法不同,势必会形成碰撞,出现分歧,而外部环境一旦有变,困难与压力就会成倍激增!
朱由校知道他选择要走的道路,注定是条无比艰难的存在,毕竟守旧成风、思想禁锢的大明,不允许新的东西出现,从而改变那个大家都熟悉的大明。
从某种意义来说,改变往往代表着损失,既得利益群体持有的种种,哪怕是一成不变,也可以得到超高获益,而出现新的东西,或许是有更多可能性,但是变数也就跟着出现了。
一个是稳健获益。
一个是风险未知。
换做是谁来进行选择,都会去选择前者,而拼命打压后者的,不是谁都喜欢拼搏的,这就是残现实。
一连多日。
紫禁城还是跟往昔一样。
“廉政院的追责问责疏,在内阁商榷那般久,却迟迟没有下文,在朝也引起不小争议。”
宝座,朱由校眉头微蹙,对南书房参赞范景文道:“去,到内阁问问,差事是怎样办的。”
“臣这就去内阁。”
范景文抬手作揖道。
追责问责一事,倘若真要明确落实,必然会对官场产生大的影响,所以内阁的态度,始终都没有能统一。
甚至因为这件事情,吏部、礼部等有司衙署,也跟着参与其中了,对于这种现状吧,尽管朱由校知道,不过却没有急着表态。
在京的文官群体,一个个是怎样想的,朱由校再清楚不过,没有人希望自己的头,被迫戴一道紧箍。
有争议好啊。
责任内阁这条体制改革,必然会经历很多事情,就像一些权力的集中和下放,不是性质改变了,就可以有效落实的,这期间肯定要经历斗争和博弈。
眼下在内阁的这批大臣,有些人揣摩到了这层设想,比如户部尚书毕自严,兵部尚书王象乾,他们在这几次的阁议,都有意识的推动本部一些事宜谋改,这恰恰是朱由校想看到的。
但有些人却没有揣摩透彻,或者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对于这些现状吧,朱由校没有过多讲什么,反正他有一堆事要做,既然有人想玩,那就闲暇时玩玩呗,政治本就是不断博弈的过程。
“皇爷。”
东暖阁内,朱由校伏案忙碌着,负责内厂的刘朝低头走进,御前服侍的刘若愚几人,如雕塑一般站着。
“差事办的怎样了?”
朱由校搁下御笔,没有抬头去看刘朝,御览着天津呈递的密奏,语气平静道。
“禀皇爷。”
刘朝忙作揖拜道:“少府颁售债券一事,按着您先前的旨意,有条不紊的在京城内外诸坊传播。
其中前去华汇银号办理业务者,都或多或少知晓此事,此外其他几条线,进展也都很是顺利,眼下在京城各处,热议债券一事者很多。”
“没有别的。”
看完陈奇瑜呈递的这封密奏,朱由校顺手拿起御笔,抬头看了眼刘朝,随后便提笔对密奏做起批示。
天津海关一事,要多费些心思,尤其牵扯到人员遴选,要谨慎,要用心,天津开海通商,关乎朝廷税改方针,卿家在天津所做种种,今后会逐步体现出作用,望卿家能为国为民多多劳心。
在朱由校提笔批示之际,御前站着的刘朝犹豫刹那,还是选择将探明的部分舆情,如实禀于朱由校。
“差人加急派至天津。”
朱由校批示完将御笔放下,拿起那份密奏,递给身旁的刘若愚,随后看向刘朝,顺手端起手边茶盏。
“也就是说,少府颁售债券一事,京城已有非议的苗头了?”朱由校呷了一口,眼神坚毅的看向刘朝道。
“是的皇爷。”
刘朝低首道。
“按着既定计划行事,派人去通州、顺义、良乡、房山等地,继续传播债券之事。”
朱由校想了想,对刘朝说道:“京城的风吹起来了,京畿也别落下,要把这股风吹好,接下来该怎样做,不用朕教你吧?”
“奴婢明白。”
刘朝当即表态道:“请皇爷放心,内厂会办好此事的。”
“去办吧。”
朱由校放下茶盏道。
自那次跟少府高层产生分歧,朱由校让他们去好好想想,过去了几日后,孙国桢、卢观象他们的态度变了不少,尽管心底多少还存有担忧,不过真能按天子所谋划的来办,这未必不是好事情。
只是真要这样做的话,今后随着时间的推移,因兴工而在北直隶所聚人口,带来的种种影响和变数,就必须有朝廷,有少府承担起来,确保北直隶全境的安稳。
而对于朱由校来讲,少府颁售债券一事,必须要在当下做成,原因很简单,借着辽左奏捷的影响,京城京畿对于朝廷重新有了信心和信任,由此吸纳民间的游资,甚至被窖藏的银子。
“在北直隶营造起一座蓄水池,只要水位能够达标,那便能承载很多鱼儿。”朱由校思虑着当前的情况,心里暗暗盘算着,“拿出部分的皇庄田产,作为颁售债券的锚定物,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