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教在大明是连提都不能提的,谁要是敢信奉此教,只要被发现,就会被抓起来砍脑袋。
且只要发现有信白莲教的,势必可以抓到一大批,因为该教是社教,隐秘性极强,越是偏远贫瘠之地,就越容易出这等事,最为重要的一点,是经较为漫长的时间沉淀,白莲教分有诸多教派,像闻香教、弥勒教等等,他们的教义大致相同,用特殊的江湖骗术来蛊惑底层群体,说是为了推翻残暴统治,实则个个都暗藏祸心,每有此等事端出现时,最倒霉的莫过于底层……
轰隆!!
乾清宫的空骤然响起道道惊雷,压抑气氛笼罩此间,站在殿外的诸太监宦官,众大汉将军,无不能感受到这种压抑。
“好啊!真是没有想到啊,在拱卫京城京畿的要地,居然会有白莲教的踪迹。”坐在宝座的朱由校,剑眉倒张,眼神凌厉道:“朕刚将北直隶各地的贪官污吏、魑魅魍魉给狠狠清理一遍,现在又冒出白莲余孽了。”
“这件事情知晓的人多吗?此封密信是从何处查到的?天津兵备道兵宪陈奇瑜他们是否知情?”
天子一连串的反问,让垂手而立的骆思恭便知他的机缘来了,天子对待此事是极为重视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何能不重视呢?
每每有白莲教蹦时,都会给地方与朝廷带来巨大损失,似这样的邪教势力,只要发现有人鼓捣,那就必须要彻底镇压!
“启奏陛下,知晓此事的不多,仅限于在京几人,及锦衣卫驻天津千户。”
骆思恭收敛心神,面朝天子作揖拜道:“此封密信是协助天津兵备道,查抄一批贪官污吏时查到的,因此事关系重大,故而没有对陈奇瑜他们讲明,天津千户第一时间加急呈递进京了。”
果然。
朱由校眉头微挑,事情跟他想的一样,发现这等事情岂能轻易告知他人,毕竟此事要办好的话,那便是泼天大功。
说起来,当初要锦衣卫向北直隶各地外派势力,朱由校便有追查白莲教的构想,毕竟徐鸿儒这厮,真要在山东搞起义的话,那对朝廷的损失太大了,不仅会叫地方秩序崩坏,更会叫漕运迫停,这对北直隶所名集约型手工制造业发展,势必会造成巨大的冲击!
甚至在朱由校的整体构想下,对于京城京畿的卫戍警备体系调整,便存着整肃北直隶各地匪寇之谋,想要在地方发展起来,秩序安稳是第一要素,没有这个要素就谈发展,那纯粹是痴心妄想的。
大明可不比后世,即便是地方与地方之间,治安也能做到很好,在大明治下各地,特别是一些险峻之地,是存有大批匪寇势力的,他们干着打家劫舍的事情,这在后世看来是不可思议的。
但在大明却是稀疏平常之事。
现在京城京畿各地的调防,还在加紧推进落实中,一批将校已然率部赴任了,尽管在朝仍有小股议论吧,但一切都在朝朱由校的预想倾斜。
本想着等北直隶各地安稳下来,待到各处清剿匪寇先后明确后,再寻找契机找骆思恭聊聊此事,不过现在却提前了。
“你是怎样想的?”
想到这里的朱由校,抬头看向骆思恭道。
“禀陛下,此事必须要严查。”
骆思恭当即拜道:“且此事要秘密探查,不能有任何风吹草动,不然定会惊动白莲余孽。”
“毕竟在这件事情,朝廷在明,余孽在暗,且天津三卫很特殊,据臣知晓的情况,该地民间有漕帮势力,即纤夫抱团而聚的。”
“如果被白莲余孽事先知道什么,必然会在地方掀起风波,继而裹挟很多人在地方作乱的。”
“卿家说的不错,那便依卿家之意来办。”
朱由校沉吟刹那,伸手道:“不过调查此案,不能局限于天津一地,朕现在怀疑啊,这白莲余孽,可能就是借着漕运北的,天津可能只是外围罢了。”
“陛下的意思是说山东?”
骆思恭想到了什么。
“这只是朕的猜测。”
朱由校双眼微眯道:“此案朕交卿家全权督办,朕对卿家就一个要求,在最短的时间内查明此案,看看白莲余孽究竟影响多少地方,待查清一切后,朕会调遣军队镇压的,锦衣卫要做的事探查,但想拔除余孽,就要彻底镇压之!”
“臣领旨!”
骆思恭当即表态道:“此案臣定会查明的,断不会叫陛下失望。”
“去吧。”
朱由校摆摆手道。
“臣告退!”
对骆思恭心中所想,朱由校是清楚的,特别是廉政院督办北直隶仓场亏空案,使得其心里生出紧迫感。
但这恰恰是朱由校想要的。
廉政院也好。
厂卫也罢。
彼此间不仅要有竞争,包括内部之间也要有竞争,只要能形成良性循环,那他这位大明天子,就能掌握很多渠道。
朱由校要做的事情,是颠覆很多人认知的,所以他必须要掌握大势,掌控主动,否则很多事都难以办成。
“去,召李若琏进宫见朕。”
在骆思恭离开后,朱由校双眼微眯道。
“喏。”
在旁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