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相较于辽东边陲可能出现的战事,臣眼下最担心的其实是朝鲜!”王象乾压着心中的疑虑,抬头看向朱由校,表情严肃道。
“在万历四十七年那一战,朝鲜响应我大明的号召,调遣一支精锐赴辽参战,结果却显差强人意,朝鲜方面的主帅姜弘立,在那一战失利后便降了建虏。”
“据臣知晓的情况,这个姜弘立乃右议政姜士尚之孙、晋兴君姜绅之子!倘若建虏真要入侵朝鲜,恐怕就依着朝鲜的实力,难以抵御住建虏八旗的兵锋。”
“这点是毫无争议的。”
朱由校笑笑,看向王象乾说道:“朝鲜终究是一个小国,或许底蕴要比建虏深点,但真要跟建虏交战的话,哪怕建虏调遣的精锐再少,朝鲜出动的兵马再多,也终究不是建虏的对手。”
“这正是臣所担心的。”
王象乾眉头微蹙道:“倘若建虏真的侵犯进朝鲜,又有姜弘立等贰臣相助,只怕初战必能势如破竹。”
“一旦说建虏在朝鲜站稳脚跟,那后果将不堪设想啊,朝鲜虽小,可要真让建虏攻占下来,那对于我大明而言是极其不利的。”
“远的不说,单是毗邻朝鲜的皮岛,建虏真要强占平安、咸镜、黄海等道,那势必会设法攻打皮岛。”
“而皮岛这处海要镇被建虏攻克,万一建虏整合朝鲜方面的水师,对我辽东所辖定辽右卫、金州卫等地展开奇袭,那么辽东的局势必然急转直下!”
这是不容忽略的事情。
“而最为重要的一点,朝鲜作为我大明的藩属国,在遭到外敌的入侵,我朝就必须要表明态度,甚至是要出兵。”
“这一仗是无法避免的。”
尽管说在宗主与藩属这方面,大明现在已不似先前那般强势,但是藩属国也是不同的,距离大明较远的地域,有没有表示其实差别不大,但是距离大明较近的地域,大明就必须要有所表示。
“说到底,固然建虏是要入侵朝鲜,不过就眼下的形势而言,掌握主动的是我大明,而非建虏,更非藩属朝鲜。”
的确。
朱由校撩撩袍袖,倚着软垫说道:“但是仗怎样打,不是看建虏,而是看我大明,被牵着鼻子走的事情,朕是不会再去做。”
而像琉球国就是距离较远的藩属国,这也使得倭岛侵犯琉球国,大明就没有出兵解决此事。
魏光绪、金铉、张肯堂等一众军务院大臣,在听完王象乾所讲,脸多流露出凝重的神情。
在此等形势下,王象乾继续道:“倘若说我朝没有任何行动,坐视建虏侵犯朝鲜的,那对我朝的损失就太大了,不说别的,单单是其他藩属国知晓此事,又该如何看待我朝天国呢?”
彰显朝天国的威仪倒是其次,最为重要的一点,是确保大明边陲的安稳!!
朝鲜就是距大明较近的藩属国。
“倘若占优的是建虏,那他们就不会绕这么一大圈去侵犯朝鲜了,而是会选择直接侵犯我辽东地域。”
王象乾点点头表示认可。
是。
辽东对大明而言是苦寒之地,不过那也要看和谁比较了,藩属朝鲜,在隆冬到来时比辽东更冷!
藩属朝鲜的人口,是要比辽东的人口多,但哪有如何呢?
人口再多,不能转化为生产力,那是没有用的!
朝鲜境内的阶级固化要比大明更严重!
大量的土地集中在所谓的士族名下,至于朝鲜的底层群体,说到底就是生产工具罢了!
“既然建虏费尽心思,想要唱这样一出戏,那朕倒要好好瞧瞧,这出戏建虏究竟打算怎样唱。”
朱由校笑笑,脸露出一抹倨傲,“朝鲜在过去做的事情,也该到了彻底清算的时候了,朕要拿回属于大明应得的,藩属国就要有藩属国的觉悟,而不是说遇到事情,就哭爹喊娘的跪求大明解决,而事情解决了,就拍拍屁股装傻充愣!!”
天子是想谋划朝鲜吗?
这一刻,在王象乾的内心深处生出惊意!
王象乾很清楚天子讲这些何意。
朝鲜之役!
那一战大明为解决侵犯朝鲜的东倭,可谓是付出了极为惨烈的代价,甚至自此战打响以来,入朝抗倭的一应所需皆为大明兜底,朝鲜什么都没有付出!
“有几件事情,军务院尽快着办。”
在王象乾想这些时,朱由校却眼神坚毅道:“其一,命毛文龙所在东江镇,分批向朝鲜渗透暗桩,特别是朝鲜北部诸道,朕要知晓朝鲜境内的实况。”
“其二,着登莱、天津、金州等处水师,自接军务院明发谕,就给朕进入到战备状态,加紧操练海登陆!”
“其三,着辽东总督府全权负责辽地战局,期间有任何状况或军情,八百里加急呈递御前来。”
“其四,着辽东巡抚府加大榷关贸易,以贸易向辽河套草原诸部明确一件事,朕要科尔沁草原各部人口,无论男女老少!”
“其五,着辽东巡按府加强辽地驿传监察,兵部的驿传改制,在北直隶、辽东已然初见成效,此后若驿传再敢有任何纰漏,那朕必然追责!”
“其六,着直隶天津府在不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