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在西南边陲的土司叛乱,一直在朱由校心中记挂着,不管经历怎样繁杂的事务,每隔一段时日,朱由校都会向军务院要来对应奏疏,以确保在前线征战的将士,不会因为粮草供应不足,或者其他军需出现短缺,而导致镇压叛乱出现任何问题。
相较于辽东地界的建虏叛乱,其实西南边陲的土司叛乱,镇压难度要高出太多了,复杂险峻的地势环境,单一狭小的交通基础,仅仅是这些就加大很多难度。
辽东不管怎样说吧,那也是三面环海啊,除了陆运输这一选择外,还可以启用海运输专线,这无论是对辽展开各项援助,亦或是从军事层面展开反击,那优势都是建虏无法扼制的。
也恰恰是这样吧。
使得朱由校针对建虏叛乱方面,采取的是逐步镇压的战略部署,不以拼着消耗国力为代价,力争一战彻底解决建虏叛乱,而是将建虏八旗当做磨刀石,通过一场场区域战事,或对峙,或激战,或拉锯等多重战争,来逐步促成大明军队的谋改,让辽东以战养战,为今后重设建制谋势。
待到述的谋划逐一落实,大明想要镇压建虏叛乱,根本就不需要从辽东以外的地域,再去抽调大批人力物力财力,仅靠辽东一地支撑,便可以一举解决建虏叛乱,并且对建州三卫、科尔沁、奴儿干、朝鲜等地展开攻势,这便达成了朱由校的最终谋划。
同理。
位于大明西南的诸省,若是可以通过一场镇压平叛,而使地方出现大的改变,在解决内部积弊的同时,对中南半岛展开攻势,那么不少问题,就可以通过对外征战而转移,甚至积弊将不再是积弊,而将转化成助力!
单单是四川、云南、贵州、广西、广东等地的土司兵,要是喂饱他们,给足军饷,那一个个打起仗来,是出了名的不要命啊。
由此组建起的对外大军,如果向南进行扩张的话,连适应气候都不用,只要可以解决远征的粮草军需供应,不说横扫中南半岛诸国了,至少在中南这块土地,很少有能与大明掰腕子的存在!
不过这一切啊,都要有一个强有力的中枢才成,不然一切都是空中楼阁,根本就经不起考验。
“奢逆被围困在永宁地界,几次交战之下,奢逆麾下叛军损失都很大。”
“那就趁着此次川贵平叛,一举将四川境内的匪寇悉数荡平掉!”
军务院大臣兼书房总理参赞魏光绪,表情略显激动,走前说道:“且在这封奏捷急递进京前,驻汉中府的四卫营,以奉命进川清剿各地匪寇,以确保川地粮道的安稳。”
朱由校语气铿锵道:“在我大明治下竟然还有此等存在,这简直是对朝廷的挑衅,清剿匪寇的职责,交给四卫营朕很放心。”
“一直以来在四川下辖各地,存在着大小不一的匪寇势力,有不少甚至扼守在险峻之地,对地方常有袭扰,四川有司曾组织过清剿,但奈何种种缘由吧,最终取得的成效都不是特别显著。”
“的确。”
朱由校负手而立,盯着眼前的西南诸省舆图,“奢逆想要发动反击,已然是不现实的事情,接连几场仗打下来,以川贵总督朱燮元、四川提督秦良玉所统大军,是彻底在川地打出了威名,这对川地治下的震慑可不小。”
“以军务院的名义,向驻汉中督粮前指去道公函,着曹、周、孙、黄四部清剿匪寇,要在当地展开公审,诛杀匪寇首恶,凡是手沾血者皆杀,余下悉数集中起来,转押至汉中服徭役赎罪!”
“臣遵旨!”
魏光绪当即作揖应道。
“也不知现在贵州那边,是否取得类似川地的大捷。”交代完川地的事宜,朱由校的目光聚焦在贵州方面。
军务院大臣金铉前道:“陛下,就先前掌握的情况,贵州巡抚王三善,贵州提督鲁钦,已摸查清楚贵州的实况,并在贵州征发一批土司兵,将他们按建制编排起来。”
“不过贵州的地势远比四川要复杂的多,成规模的镇压叛乱尚未展开,但是围绕水西一带的合围之势,正处在紧密收紧的态势下。”
“那贵地的粮草供应呢?”
朱由校没有问军事层面的部署,反而询问起后勤保障,对于朱由校而言,他不会轻易插手地方镇压,毕竟真要论及了解,王三善、鲁钦他们对贵州的实况,要远比他这位大明天子了解的多。
贵州方面的仗怎样打,王三善、鲁钦他们说了算。
西南地界的土司叛乱,不是靠朝廷催促就能迅速镇压的,越是这样就越是容易出错,因为从急镇压的心态一旦弥漫,那必然是会有纰漏出现的。
“驻汉中督粮前指,以在湖广境内筹建起分指,专司贵州粮草军需等筹措及转运事宜。”金铉微微低首道:“不过自川贵两地叛乱出现,除了西南诸地的粮价有增幅以外,湖广、江西等地粮价也有增幅。”
“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朱由校眉头紧蹙道:“让孙传庭他们看着解决,军务院、少府等有司要做的,就是全力确保督粮前指的金银调配。”
“此外在给孙传庭去道旨意,让他根据清剿匪寇缴获所得,解决部分日常运转所需,另外谁与这些匪寇有牵扯,该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