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说读书人都希望能金榜题名,参加了此次金殿传胪的盛典,搞的我都有些想参加科举了。”
乾清宫,西暖阁。
朱慈烟面露感慨,坐在锦凳之,伸手揉着发酸的小腿,回想起今日参加金殿传胪的种种,忍不住开口道。
“这录取的进士穿公服,头戴三枝九叶冠,还别说,这么多人齐聚之下,给人的感觉还真挺震撼的,今朝得以金榜题名,经历金殿传胪这等盛典,也不枉过去寒窗苦读,这足以抚平先前寂寥的心了。”
“就你?还参加科举?”
朱常笑笑,看向朱慈烟道:“你还是先将四书五经理解了再说吧,历次考核之中,你哪次不是垫底的?”
“参加科举,就不说殿试了,省的我打击,就说乡试,你要是能得中的话,那我叫你声叔祖。”
朱慈烟嘴角抽动起来。
“这科举真不是一般人参加的。”
朱由栋瞅了眼朱慈烟,言语间略带唏嘘道:“想我大明有多少读书人,从县试开始,竞争是何其的激烈,要是敢在任何一场落下风,那就要跟新人去竞争,这可不是年纪越大,就越占优势啊。”
“有的读书人,都到知天命之年,甚至连院试都没考过,可每至院试开考,都会全力以赴去参加,为何?那还不是因为能不能中院试,完全不一样吗?”
“的确。”
朱常点点头道:“别小看院试,中了就授生员功名,不中就没有此等殊荣,多少人不知被拦在院试这一关。”
“现在想想啊,也难怪那些文官,一个个都那样骄傲,试想一下,从县试开始,一直到殿试,他们击败了不知多少对手,才最终金榜题名,哪怕是三甲,那也不一样啊。”
“骄傲?”
朱识忍不住笑了起来,“那也要看跟谁,你们想想今日的金殿传胪,那些来参加的大臣,有几个是真的高兴,我可都观察了,不少脸色都很难看。”
“能不难看吗?”
朱以潢嘴角微微扬道:“今岁殿试的一甲,二甲皆是陛下钦定,特别是二甲,直接定了九十七人,这比以往殿试都要多一些。”
“还有啊,今岁召开的殿试,参加贡士的人数直逼八百,这也是极为罕见的,那些文官要高兴才怪呢。”
聊起今岁的殿试,及今日参加的金殿传胪,在场这些朱家人,一个个的表情都很丰富,直到现在啊,一些人才算猜透天子的想法。
“可惜,键哥儿见不到这些咯。”
人小辈大的朱术桂,此刻眨着眼睛,“也不知他现在到何处了,当初他领谕离京,瞧他那骄傲的模样,头昂的比谁都高,哼,别等我长大,等我长大了,也能帮陛下分忧!!”
“呵呵…”
西暖阁内响起道道笑声。
“都别坐着了!”
而就在此时,穿衮服,戴九冕旒的朱由检,快步从殿内走出,“都跟我去东暖阁,两淮出事了!!”
嗯?
朱常、朱由栋他们听闻此言,纷纷站起身来。
“检哥儿,两淮出什么事了?”
朱术桂跑到朱由检跟前,抬头询问道。
“两淮出现匪乱了!”
朱由检皱眉道。
“匪乱?!”
“这怎么可能啊!”
“两淮这等要地,如何会出这等事?”
在听到朱由检所讲,在场之人有一个算一个,无不露出震惊的神情,两淮这个地方可不一般啊。
对于这些疑问,朱由检根本就没心思去回答,在朱常他们的注视下,朱由检转身就朝殿外走去。
见朱由检朝殿外走去,朱常、朱由栋他们纷纷跟,只不过在出西暖阁的那刹,众人都闭了嘴。
“好啊,这分明就是想给朕添堵啊!!”
在众人从西暖阁出来时,自东暖阁传出的声音,让众人的表情都变了。
“河南等地的灾情,先前朕就怀疑,为何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出来了?”
彼时的东暖阁内。
尚未换下天子衮服的朱由校,稳坐在宝座,眼神凌厉道:“那是他们捂不住了,而恰巧中枢又出现些问题,就索性全摊开!!”
“而两淮匪乱就更可笑至极,此前朝廷根本就没有收到此类奏疏,现在突然急递进京一封奏疏,说两淮灶户、匠户、流民等扎堆而聚,肆意破坏地方秩序,这就轻易给定性成匪乱了?真以为朕是三岁稚童吗?!!”
如果没有殿试结束后,从河南等地急递进京的灾情奏疏,如果没有再生的流言蜚语,以抨击天子失德搅动是非,如果没有殿试开考前,在大明门、承天门出现的聚众示威……
“陛下,臣以为此事定有蹊跷。”
内阁大臣兼兵部尚书王象乾表情严肃道:“两淮乃是重地,历来最受朝廷重视,更何况在两淮河政巡察期间,左光斗发现诸多纰漏后,朝廷就减免了两淮的赋税,即便两淮部分地方遭灾了,但是有左光斗他们协助赈灾,少府有司亦谴派人手赴两淮接管赈灾,也不至于出现这等事情。”
“朕当然知道有蹊跷。”
朱由校语气冷冷道:“依着朕来看啊,这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