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您这不等同于将内阁给彻底架起来了。”
东暖阁内,朱由检的表情复杂,看向自家皇兄说道,涉及到币制的一些变动,朱由检他们第一时间就知晓了。
“这样不好吗?”
朱由校倚着软垫,露出一抹淡淡笑意,“朕当初钦定内阁诸臣,明确责任职权,为的就是叫内阁更好的辅佐朕统御天下。”
“只不过在此期间,或多或少会发生些问题,遇到些风波,进内阁,几乎是每位跻身仕途的人都梦寐以求的。”
“谁想掀大明的桌子,搅和的天下都跟着乱,那朕就只能砸了谁的摊子,叫他们直接打回原形!!”
这一刻,朱由检反倒明白自家皇兄,为何一直在给内阁压力了。
因为他们拥有了,所以更不愿意舍弃。
“以衍圣公之爵公选作为甄别,这还真是挺高效快捷的。”
这也就注定天启二年的新科进士,会跟历次参与殿试金榜题名的进士不同,他们除了坚定不移的围绕在天子麾下,不然很难在仕途有所进展。
“这世的事没有难办的,只是因为有了人的掺和,才导致很多事变得难办了。”
朱由检双眼微眯起来。
衍圣公之爵,这在大明读书人心中的地位,那是不一样的。
“如果真是朕错了,那为何有很多事情中枢都是后知后觉的?甚至有些明明有人知晓,却不履行自己的职责,选择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这就是人性吗?
果然!
想到这些的朱由检,讲明了自己的想法,“不说别的,单单是各地有司现存钱局,牵扯到的层面就众多,就先前皇兄叫我等熟悉火耗积弊,地方官府有牵扯,地方缙绅有牵扯,地方商贾有牵扯,甚至还包括一些在京城在各地的为官者!”
“他们干的事情,是在国朝现有律法下操控的,可以说挑不出任何毛病,但是底层群体的利益,却切切实实受到了侵犯,甚至于导致诸多悲剧的发生。”
甚至朱由检在想啊,这道旨意颁布出来后,不管参与公选的新科进士,最终都参与选择了谁,但是在他们的身都打了烙印。
“有反对声很正常,没有反倒不正常了,恰恰是因为有了反对声,所以规矩就显得尤为重要,你想反抗,你想斗争,可以,但是被突破底线,就像两淮匪乱那样,朕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对于穿鞋的而言,恰恰是因为他们拥有了很多,所以在很多事情,都会表现得格外谨慎与小心,生怕这来之不易的一切,到最后就成了一场空。
“皇兄着少府有司督造新币,直接重新定义大明货币,哪怕多数需要折色缴银,也无需去拿制钱去置换足色银,这其中的火耗就不存在了,但也恰恰是这样,触碰到太多人的既得利益,只怕反对声会很大。”
恰恰是因为大明内部复杂,所以才要有朝廷的存在,依托律法,依托纲常,依托礼制,依托宗法……来统御这个复杂的江山!
“臣弟觉得钱法一事,只怕短期内很难见到成效。”
“真就是朕一味地强势吗?”
“行了,不了这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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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做任何事情,任何决断都没有想过一蹴而就,欲速则不达的道理,朕很清楚,这点朕也反复对你们讲过。”
不现实。
朱由检想了想,讲出心中顾虑,眉头微蹙道:“对于皇兄的决断,内阁多数时候是后知后觉的,甚至想阐明自己的意见,多数都被皇兄给否决了,这对内阁的威仪是不小的打击,这会让外朝有司怎样看?又会让地方有司怎样想?”
“只是这样一来的话,今后内阁的处境会很尴尬吧。”
这话,朱由检没有讲出来,但却在心中说出来了。
失去了神秘感,那敬畏之心就会跟着被削减。
“但是朕心中的内阁,不该是担任和稀泥的角色,朕不管他们背后有什么,不过既然进了内阁,就要以国事为重,社稷为重,私心这东西谁都有,可也别太过分,过分了,朕可不讲什么情面。”
朱由校撩撩袍袖,看向朱由检说道:“朕有份中旨,要亲自去内阁一趟,对了,将礼部等有司的也叫,衍圣公之爵该定下了!”
真要遍地都是圣人,那要朝廷干什么?
干脆无为而治得了!
朱由校笑笑,欣慰的看向朱由检,“还是那句话,这世间的事情啊,只要牵扯到了利益就没有简单的,所以在做任何事情前,都必须要做足准备才行,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要承认差异性,要理解不合理处,唯有将这些都摸清楚了,那么才能就事论事的去解决。”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看着朱由检离去的背影,坐在宝座的朱由校,嘴角露出一抹淡笑,心里却暗暗感慨,“孔老夫子的影响力是真强,即便是传到现在,牵扯到孔家的事,依旧能让一些新科进士拒绝参与公选,这样也好,今后这些人就别进仕途了!”
朱由校反问道:“在一些面临的问题,朕觉得朕没有错,但为何内阁就不能力同心呢?”
“内阁想要权可以,但前提是要以国事为重,社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