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裴景弋的声音后,谢舒窈下意识后退半步,却见江东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碗药,直接塞进谢舒窈手里。
江东意味深长的说:“夫人,就靠您了。”
说完之后,不等谢舒窈反应,一溜烟跑出去,顺便把门关上了。
谢舒窈:……
本着来都来了的想法,谢舒窈还是进去了。
裴景弋刚要躺下休息,一听外头还有人,冷着声音说:“不是说了吗,你……”
一抬眼,对上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四目相对,裴景弋先是一愣,随后冰山般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开来。
他局促的动了动手,声音弱了几分,“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
裴景弋这回也没穿上衣,不过上半身裹着纱布,遮了大半。
谢舒窈蹙着眉头说:“你不是挺厉害的嘛,怎么伤成这样。”
裴景弋顺着她的视线往自己身上看,脊背突然挺的笔直,中气十足的说:“就是看着吓人,其实没事,区区几个乱党而已。”
见他颇为得意的样子,谢舒窈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沉默半响,她看裴景弋脸色确实没有大碍,“奥”了一声,缓缓道:“早知道没事儿,我就不来了。”
说是这么说,但谢舒窈是有备而来的,她转身往回走,想把拿来的药放到桌子上。
裴景弋见她扭头,还以为她要走,当即变了脸色,声音急促道:“先别走,其实我伤的挺重的,现在路都走不了了。”
说话间,裴景弋试图下床追她,冷不防的牵动伤口,让他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谢舒窈听见身后的声音,赶忙回过头,“你、你先别动。”
她上前把快要跌到地上的裴景弋扶好,近距离看到他身上纱布上滴滴点点的血迹,心中的愧疚骤然放大。
谢舒窈嘟囔着说:“你这人还真是意气用事,我不就说了两句话,你就跑过来了,你万一出什么事儿,岂不是让我良心难安。”
听了这话,裴景弋表情变淡,他还以为谢舒窈是关心他才来,没想到是愧疚。
谢舒窈不知道他心中所想,把药碗端过来。
裴景弋看着就抵触,偏过头说:“不用吃药,过两天就好了。”
谢舒窈脱口而出:“干什么,你还怕苦啊。”
裴景弋不说话,表情淡淡的,仿佛看淡生死似的。
面上明晃晃两个大字:哄我。
谢舒窈把碗放下,拿出两个头孢递给他,“没来也没打算让你喝药,吃这个吧。”
说完,她把药片递到裴景弋嘴边。
又白又硬的两个东西,裴景弋十分确定,他没见过。
可他还是顺从的张开了嘴,用谢舒窈递给她的水一口服下。
谢舒窈以为他好歹也会问两句,没想到就这么吃了。
她有些诧异的问:“你也不问问这是什么,就不怕我给你下毒。”
裴景弋后知后觉这药有些苦,又灌了两口水,一脸淡定的说:“你又不是没干过。”
话音落下,谢舒窈有些发愣,她知道,他说的应该是之前的事。
可是……
“裴景弋,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你记忆中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我。”
谢舒窈终于说到了重点,这也是她此行的目的。
然而,裴景弋却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一脸笃定道:“可是在我眼里,你就是你,如果你愿意给我个机会,半年或者几个月也行,说不定能重新找回原来的感觉。”
谢舒窈手指蜷起来,不知道该怎么答。
半响过后,她说:“我再想想。”
气氛又陷入凝滞,谢舒窈转移话题,拿出一瓶云南白药说:“这个药治疗外伤有奇效,等换药的时候用上。”
交待完后,今天的任务也算完成了,谢舒窈起身说:“你说的我再考虑一下,先回去了。”
见她要走,裴景弋戏瘾上来,当即捂着胸口,表情有些痛苦的说:“嘶,刚才一动,伤口好像裂了。”
谢舒窈信以为真,凑过去看,“你怎么样,没事吧。”
见她还是关心自己的,裴景弋松了口气。
他观察着谢舒窈的表情,放轻语气说:“没事,等会儿我差人来换药,只不过镇子上的大夫少,要请来可能得费些时候。”
谢舒窈眸光微动,好像反应过来他要干什么了。
她收回目光,语气淡淡的说:“奥,那你等着大夫来吧。”
裴景弋见她不上套,清了清嗓子说:“是啊,你走就行,虽然这儿的大夫手艺也不怎么样,不过有总比没有强,我就躺在这儿等着,顶多多流点儿血,好的慢而已。”
说完,他往后一仰,一副生无可恋等死的样子。
听了这话,再看他的状态,谢舒窈目光冷冷,“你是不是故意的。”
*
半响过后,谢舒窈用云南白药给裴景弋肩膀上的伤口重新包扎了一下。
反正都上手了,她干脆问:“旧伤口在哪儿。”
说到旧伤,裴景弋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旧伤就算了,受伤的位置你不太方便看。”
谢舒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