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乌曼的话,谢舒窈是有一瞬间错愕的,可那种感觉转瞬即逝。
她脑子里还记得裴景弋苦苦哀求她的眼神。
谢舒窈觉得裴景弋不至于骗她,骗她又没什么好处。
思及此,谢舒窈绕开乌曼,径自说:“谢谢你专程来解释,本来我没打算去找裴景弋的,不过见过你后,我反而要去了。”
说到这里,她直视着乌曼的眼睛,缓缓说:“他出事了,对不对。”
乌曼一噎,“你……”
裴景弋的确是出事了,她随父亲来复诊。
其实在大夏见到裴景弋的第一眼,她就喜欢他了。
五官俊朗,身材结实,尤其是那一股男人味儿,简直复合她对另一半的一切幻想。
不过裴景弋说过,他已经娶妻了。
但她不理解,为什么在一连好几个月,都没见过他的妻子。
直到后来,她听到了一些传闻,本想今天来吓唬一下谢舒窈,让她知难而退。
可形势的发展似乎超出了她的预料。
在乌曼愣神的间隙,谢舒窈已经走出去了。
只见谢舒窈一脸坦然的说:“我要去见他了,你要一起来吗?”
乌曼听后,不自然的别过头,眼中闪过一丝心虚。
*
当江东见到谢舒窈时,整个人都是懵的,“夫人,您怎么来了。”
谢舒窈不顾他的眼神,自顾自走近将军府,“我不过来,你们还打算瞒我多久,裴景弋人呢。”
再次走进将军府,扑面而来一股熟悉的感觉,谢舒窈看着四周,沉了沉眸子,心中突然泛起一股酸涩的感觉。
江东见谢舒窈来了,瞒也瞒不住,干脆带她去见裴景弋。
纵使谢舒窈哦有了心理准备,还是被眼前的画面吓了一跳。
只见屋里被砸的乱七八糟,到处都是打斗痕迹,而裴景弋一身凌乱不堪,平躺在床上,双手双脚都被铁链绑着。
此时的他不像是将军,倒像是被关押起来的囚犯。
这着实让谢舒窈有些震惊,她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忙不迭的问江东,“这是怎么回事?”
江东把在大夏的那几个月的事说了一遍,都说大夏人擅长巫蛊之术,确实如此。
前几个月,赵国大乱,大夏掺和进一脚。
尤其是那个上官昊,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给裴景弋种下了蛊虫,让他的性格变得格外暴躁,发病的时候像怪物,只能用铁链束缚住,才能不让他作乱。
好在乌曼的父亲擅长解蛊,暂时控制住了。
可没想到,前两天裴景弋突然又发作。
江东见状,赶紧马不停蹄的把人送回京城,才有了现在的画面。
“将军他现在处于失智状态,只能用这种方法把他控制住。”
虽然江东说的隐晦,谢舒窈也明白了,失智不就是疯了?
她叹了口气,有些明白乌曼说的是什么意思了,敢情是她父亲照顾裴景弋。
谎言就这么被拆穿,姗姗来迟的乌曼脸色有些挂不住。
不过在治病方面,她还是有话语权的,“行了,看着时辰,快到将军苏醒的时间了,无关人等快点儿出去吧。”
谢舒窈并不认同她的话,而是说:“我能看看他吗。”
乌曼不同意,“你是想触怒他?他现在可是发病期,说不定会一掌捏断你的脖子。”
江东也觉得有些危险,“夫人,要不您还是先回吧,将军一直不配合治疗,等会儿醒过来可能会伤到人。”
谢舒窈知道自己不该添乱,只能退到屋外。
不过她还是在透过窗户注视着屋里的一切。
只见一个白胡子老头走到床前,拿出银针和药物。
他拿着银针,一根一根的插到裴景弋的穴位里,与此同时,裴景弋逐渐苏醒。
他半睁着眼,偏头看了眼身上的银针,整个人突然暴躁起来。
铁链发出剧烈的响声,盖过了他口中嘶吼声。
周围的侍卫轻车熟路的按着他的手脚,以保证治疗能顺利的进行下去。
可裴景弋的力气之下,就算被束缚着也能毫不费力的掀翻几人。
上去的人越来越多,乌善强忍着惧意,终于做完了针灸。
紧接着,是喂药。
以裴景弋的情况,当然不可能自愿吃药。
有两个人专门掰着他的下巴,灌他喝药。
裴景弋不愿,手脚并用的挣扎。
看着此情此景,谢舒窈终于明白裴景弋为什么没跟她提过这件事了。
看他的状态,说疯了还是浅显。
到底是朝夕相处过的人,想到这,谢舒窈有些揪心。
然而,她很快就没功夫心疼他了。
下一秒,她似乎听到了铁链断裂的声音。
紧接着,裴景弋腾出一只手,把身上的人一掌拍走。
不多时,又是几声巨响,屋里躺倒了一片人。
几息时间,人们四散而逃。
几乎是电光火石之间,裴景弋就已经走出来了。
他身上拖着铁链,跟地面摩擦时发出刺啦的声响,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好几处被银针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