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汐进去时,连被冻得生冷的小脸也恢复了血色,她抬起眼睫,扫了一圈满墙琳琅满目的小玩偶,柔声询问店员是否有售卖手机壳。
许是讶异这位声音好听的客人一进来都不逛就指名要什么,店员端详了路汐好几秒,随即,在身后柜台拿出了个粉色小猫猫手机壳,很友善地说:“店里只剩最后一个了,看来你跟它很有缘分。”
如果可以选,路汐是不想要这样的缘分。
她微微犹豫看了几秒摆在面前的手机壳,心想粉色小猫猫总比蓝色大海要好,于是不再犹豫地付了钱,拎着精美的小纸袋,然后走出古着店铺,往酒店方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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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不遂人愿。
路汐未料到她的运气都用在了手机壳上,等到了容伽礼下榻的豪华商务酒店,她设想过很多可能性的画面,最坏的也就是容伽礼冷待她,而她也不会有怨言的。
以至于前台客服态度温和地告诉她——总统套房2343的尊贵住客已经在前一个小时退房时。
是在她赶来的路上。
容伽礼就走了。
路汐脑子意识到这点,慢半拍似的怔了许久,哪怕不用镜子都能猜到自己的表情有多苍白无助,直到前台客服也看出些端倪般,礼貌地询问她是否身体感到不适?
“我很好。”路汐轻声否认了,垂在身侧的手握紧小纸袋,抬起脸时用恰到好处的微笑掩盖一切的低落情绪,说,“我想入住2343套房,麻烦帮我办理手续,谢谢。”
“这间套房还未来得及清洁。”
“没关系的。”
…
…
路汐只是觉得没有力气再重新回到属于她的酒店,循着身体渴望温暖的本能,想到容伽礼住过的房间为自己暂时的寻一处安身避寒的地方。
她拿到房卡后,失魂落魄地的进去后,却视线微停。
是看到了像是被主人换下时随手扔在真皮沙发上的黑色睡袍,路汐脱了高跟鞋,露出的白净脚跟已经被磨得微红,她走过去站定,睫毛垂下,在无声地打量。
打量出了一种在极寒之地快要冻死的人,忽而发现能续命之物的感觉。
比价值连城的宝物。
更吸引人。
路汐僵硬地手指动了动,克制住去触碰冲动,即便她心知这件黑色睡袍早就不可能留有容伽礼的一丝温度,但是这般看着,她眼里有热度,突然好想就不怎么冷了。
半响后。
就当路汐抱着膝盖,轻手轻脚地坐在离睡袍旁边半寸远的地方时,倒是接到了一通陌生号码来电。
那人语调温和,称昨日跟她在艺术馆见过,姓黎,是容伽礼的秘书。
路汐耐心地听着,轻轻嗯了声。
随后,黎秘书又说:“容总动身前吩咐过,让我留下陪同路小姐一起安全回国,冒昧问下,路小姐此刻在何处?”
显然,他是送完容伽礼去机场,又恪尽职守地到了她住的酒店。
路汐抿紧了唇,倘若现在如实告诉电话里态度很和善的黎秘书,她阴差阳错之下,从住的酒店换到了这间2343套房来,也就意味着容伽礼肯定会知道。
而路汐虽然表面能维持着平静,却不愿自己这番冲昏头脑的行为被人尽皆知。
本能地想粉饰掉一切痕迹,最好就当是场梦。
而她,也很有自知之明地将容伽礼没有亲自与她通话,而是派秘书陪她回国的绅士行为,定义成了只是念在她独身追到人生地不熟的陌生国度来,才做出了一些人文关怀的善举罢了。
半分钟后。
想通这些,内心也倏然平和下来
路汐启唇出声,礼貌婉拒了黎秘书:“我在外面逛了有一会了……也已经购买好了中午回国的机票,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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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逛是真的,购买好了中午回国的机票也是真的。
路汐只是隐去了细枝末节,甚至安全抵达泗城,下飞机时都觉得藏得很好。
直到刚上保姆车。
陈风意坐在座椅上,劈头盖脸地就是一句:“你说的私人行程就是在法国巴黎街头到处买手机壳?”
天杀的。
谁信啊!!!
他家坐拥千万粉丝的女明星被路人视角拍到在国外的私人行程竟然不是跟谁秘密会什么的惊天绯闻,而是凌晨五点钟,走断腿也要去买个巴卡玛卡的粉色小猫手机壳?
路汐下意识地问:“你怎么知道。”
话说出口,又脑子转过弯的反应过来,肯定是让人挂在热搜上公开示众了——
陈风意把手机递了过来:“瞧瞧,就这热搜,能让颂宜养的那群公关今晚睡得比狗都熟。”
路汐抬起细手腕接了过来,先是垂眼扫到热搜标题,后又进了粉丝的评论区:
“路汐不是自降咖位接了赧渊的片子了吗?按照往常风格,她不该连夜把自己打包进组???跑去法国买什么手机壳啊!”
“啊啊啊,她确定不是在客串某个电影角色?单看背影这该死的破碎感,一个人独走街头才找到地理位置那么偏僻的小小古着店铺,偷拍的画质这么糊,都能跟看唯美电影似的。”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