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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江南的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望族竭尽全力地阻止江鸿飞率大军东进,为张浚打破杭州城救出赵构和南宋小朝廷的头头脑脑争取时间,可江鸿飞还是稳扎稳打,顺顺利利地就夺取了江宁府、镇江,同时其它各路大元军也先后攻占了洪州、吉州、抚州、筠州、潭州等地,并开始绕过方腊的地盘向着杭州合围。
与此同时,江鸿飞也安排能官干吏,铲除达官贵胄、豪门大户、仕绅望族阶层,免债、分田、分粮,恢复被战争破坏了的社会秩序,救济灾民……
面对如此严峻的形势,志大才疏的张浚突发异想,拟在杭州城外组织一次大决战,想要一举击败大元军的主力,杀鸡儆猴,然后挟大胜之威逼石秀、孙静、石宝等人放了赵构和南宋小朝廷的头头脑脑。
张浚不切实际、急躁锐迸的设想遭到了普遍的反对。
通判王赏向张浚献上《养威》、《持重》二策,规劝张浚不要轻举妄动。
张浚付之一笑,不加采纳。
张浚召开军事会议,征求诸将对决战的意见。
曲端发言:“平原旷野,有利于敌军骑兵冲锋,而我军并无太多骑兵,冒然而战,必受制于敌人。且大元立国不久,锐气正盛,我军很难与之争锋。我军应训兵秣马,保住现有疆土就行了。十年之后,方可谈论决战之事。”
郭仲荀发言:“江南多河,有利于我军布阵设防。敌军虽然骁勇,有重甲铁骑,但却不能在河水密布之地发挥其机动性。我们依托河道之险,扼守关辅之地,纵然敌军重兵来犯,要想争夺此土,也是绝对办不到的!”
江南地区地形地貌特征为丘陵、平原和多水。
虽说大元军目前已经渡过长江了,但湖州一带还在张浚他们的控制之下。
而湖州那一片,地处天目山与太湖之间,西与南为山地丘陵,东与北为水乡平原,易守难攻。
宋军骑兵不如大元军,但依托这样的地形,就会抵消大元军骑兵的优势。
因此,郭仲荀“依托河道之险,扼守关辅之地”的意见是很有见地的。
然而,张浚手下的大部分文官幕僚,要么不懂军事,要么各怀鬼胎,他们都认为曲端的意见过于迂缓,而郭仲荀的意见又过于怯懦。
大部分武将,则已经在考虑他们的后路了,所以沉默不言。
参议军事刘子羽赞同郭仲荀的意见,据理力争,坚决反对在近期与大元军决战。
张浚不由急了眼,厉声喝断刘子羽的话,说:“我难道不知道这些?我是看到现在大宋局势危急,才不得不举行决战的!”
军事会议不欢而散。
会后,张浚找来刘子羽,重申自己举行决战的意图,说:“大元军很快就要到了,若不背水一战,大宋便亡了。若真是如此,那我们就将成为大宋的罪人!在这种局势下,我们应该传檄举兵,破釜沉舟。”
刘子羽不敢强拧张浚的意见,但他知道赵构给张浚的圣旨中,曾叮嘱过张浚:“大宋士马凋弊,看形势非五年之后不可大举。”
于是,刘子羽抬出赵构来劝阻张浚:“相公不记得天子圣旨了吗?大宋军队非五年训练不可。”
但张浚仍固执己见,反驳说:“凡事不可拘泥。设想我等若不奋力一战,必被大元军蚕食,恁地时,我们怎么办?大宋怎么办?宋军将士还能听我号令吗?”
刘子羽不敢再说什么了。
在杭州城外跟大元军举行大决战的事便由张浚一人定了下来。
从张浚的作战意图可以看出,他举行决战纯属政治目的,很难说它有军事价值。
由于曲端始终坚持自己的意见,坚决反对举行决战,张浚便逼迫他交出了兵权,将他留在宣抚处置使司任参谋。
郭仲荀尽管心里也不赞成举行决战,但因张浚决意要战,他在表面上也就不再反对了,违心地站到了错误的张浚一边,以绝对服从换得了张浚的赏识与信任。
过了一些日子,有人向张浚进谗言,说曲端的坏话,勾起了张浚的疑心。
于是,张浚清算曲端之前以武力吞并其他宋军的罪责,将曲端贬官,安置明州闲居,不久,再贬曲端为海州团练副使。
张中孚、李彦琪因是曲端心腹,也同时受到了处分。
对泾原军的高级军官进行整肃后,张浚任命他的亲信接手曲端的人马。
张浚拟在近期举行决战,但又临阵换将,不能不说是犯了兵家大忌。
探听到,张浚想要举行大决战,一战定胜负。
这个局势非常符合江鸿飞想通过一次大决战而一举消灭赵宋王朝的残余势力的意图。
于是,江鸿飞以刘慧娘为总指挥,调各路大元军向杭州推进,准备跟张浚决战。
由于张浚一心收缩兵力在杭州城下跟大元军决战,太湖、天目山那一片险地,大元军轻而易举的就过来了。
大元军调动的速度很快。
三月初,大元军就来到了德清-崇德一带。
在这里,张浚又犯了两个重大错误。
一个是,曲端曾派人向张浚建议:“敌军来势凶猛,我们目前应当分守其地,犄角相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