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袖子不肯放手,一边咳血一边执着地重复着:“我有话……要对你……对你说……”
柏森森骂道:“你有话留到阴间去说算了!”
叶亭宴撑着不肯昏过去,只是紧紧攥着她的袖子:“……不要走。”
落薇瞧着他的模样,心头一颤,不由安抚道:“我不会走的。”
她握住他的手,又重复了一遍:“我不会走的。”
得了这句话,叶亭宴才放心地撤了力,骤然昏迷过去,柏森森开箱寻针,见她面色也不好,便无奈道:“你先回去歇息。”
落薇轻轻点头,有些恍惚,直到回到房中,她看着自己手背上残余的血迹,仍觉得心头空落。
仿佛越近一步,她就会知晓什么不可知的东西。
这样的预感一直持续到两个时辰之后,裴郗来敲她的房门,说叶亭宴已然无恙,清醒之后本想来寻她,只是宫中突然有诏,他不得已离去,怕是几日后才能归来。
裴郗道:“公子说,他记得你的最后一句话。”
最后一句话,是“我不会走的”。
落薇站在门前,听见风吹过竹林,发出一阵沙沙声。
天地间声响繁多,但她在这一刻,只感受到了一种万籁都寂的安静。
这种强烈的、无形的预感,到底是什么呢?
“皇……”
裴郗见她忽而直直地出了门,往前走去,他想唤一声,最后只是跟上了她。落薇穿过小园,从那个圆月的花窗之后绕到了书房的正门前。
裴郗终于发觉她是想要进这间书房,他渐渐地停了脚步,没有再追过去。
落薇站在书房门前时,仍旧没有想清楚自己为何会来到这里,可叶亭宴昏迷之前攥在她衣袖说的“不要走”,同亭山上心疾发作时的言语渐渐奇妙地重合到了一起。
她想起天气晴好的岫青寺,古朴的老树之下,他仰头看去,因为日光微微眯了眼睛,睫毛在眼睑投下淡淡的阴影。
“娘娘所托,臣刀山火海、甘之如饴。”
“臣在此树之下,愿以亡父亡母起誓,臣对娘娘之心,日月明鉴、山河动容。”
言语一字一句地浮在水面上,半露身躯,怎么才能辨别哪一句真、哪一句假,怎么才能窥见水面之下的秘密?
她忽而伸手,用力地推开了这扇分明没有落锁、却似有重重阻隔的雕花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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