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徽年间病死,子孙也都活得好好的。
但李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娶了小妈而心虚,还是本性使然,对宗室诸王好是好,但好到了近乎包庇的程度就有问题了。
大唐吸取了两汉魏晋南北朝时对付宗室的经验,素有以诸王担任州刺史的传统,声名恶劣如江、滕、蒋、虢四王,官员宁愿被流放到岭南,都不愿去当这几个藩王的属官。
但四人仍能得拜刺史,治一州之地。
甚至于李治明知道滕、蒋两王在任上贪黩,却也只在赏赐诸王彩缎的时候无关痛痒地下书讽刺——“滕叔、蒋弟不须赐,给麻二车,助为钱缗。”
妄图“以愧其心”。
可这两王但凡是一个人,也不至于干起事来不是人。
能有用才怪。
不过这两王到底不受李治待见,担任刺史的地方稍远了些,此时都不在长安,四王只来了江、虢两位。
十二月底,李弘正式在芙蓉园宴请诸王等宗室。
能到场的宗室诸王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李弘的长辈。
其他郡王暂且不论,诸王李弘还是需要亲自迎接的。
刚刚迎接完联袂而来的越王李贞和纪王李慎,没等李弘歇歇脚,身边的内侍张安就告诉他,江王马上就到。
李弘立刻赶去芙蓉园的门口迎接。
刚喘匀了气,李弘就看到一辆装饰华贵的宽大马车朝这边驶来。
看随行的护卫规模,肯定就是江王李元祥的车驾了。
而车驾中人显眼已经知道了李弘出门迎接的消息,隔了一段距离就停了车。
然后,李弘就看见一个大肉球从车里滚了出来。
不等李弘拜见,已经“滚”到地上的李元祥便开口道:“经年未见,太子殿下风采依旧!”
李弘回道:“都是一家人,叔翁唤弘五郎便可……经年未见,叔翁亦愈发地胸怀宽广了。”
李元祥哈哈一笑,说道:“劳五郎记挂,甚是惭愧啊!”
“叔翁里面请……”
进芙蓉园时,李弘才注意到,此前诸王来芙蓉园,带在身边的都是长随小厮,唯有李元祥,身边竟带了个婢女。
李元祥也知道这点,他毫不避讳地说道:“五郎可知我身边这婢女来自哪里?”
“莫非是新罗?”李弘下意识地说道。
如今流行在大唐权贵之间的有三宝,新罗婢、昆仑奴、菩萨蛮。
家里没几个都不好意思出门见人。
而李元祥见李弘脱口而出,回答的这么快,立马觉得李弘是同道中人,迫不及待地说道:“五郎说的是,要说这新罗婢啊,的确名不虚传,柔顺得很……五郎若是有意,我那里还有两个新罗婢,没人碰过,晚些我就把她们送到东宫。”
“多谢叔翁,只是大可不必,我对新罗婢不感兴趣。”李弘义正言辞地拒绝道。
他觉得自己真的长大了,到哪里都有人想要诱惑他。
“放心,我懂,我懂……”李元祥胖胖的脸笑成了一朵盛开的包子。
太子面皮薄,他肯定会低调行事的。
李弘觉得李元祥是真不懂。
他再次拒绝道:“弘在东宫诸事繁忙,的确并无此心。”
李元祥明白了,不能送到东宫,那就放到外宅安置呗!
他立马应道:“我办事,五郎放心!”
李弘狐疑地看着李元祥,对方真的听懂了吗?
李元祥见状又强调道:“我已明白五郎的心意。”
李弘想了想,自己的确已经将心意表达清楚了,遂不复多言。
招待诸王比李弘想象地还要简单。
别的不说,诸王虽都是李弘的长辈,但在李弘的面前表现地都可亲善了,半点没有长辈的架子。
便是李弘早有耳闻,在官吏百姓面前一向飞扬跋扈的李元祥,此时温顺地像只小绵羊……哦,大胖绵羊。
不知道的,说不定还真当他们是什么良善人呢。
在京的高祖、太宗子嗣,外加下一代的郡王等,凑在一起,也称得上浩浩荡荡了。
宴会之上,也没人敢搞什么幺蛾子。
就算跋扈如李元祥,养尊处优惯了,习惯了不把人当人看,却也知道背后站着二圣的李弘不是他们能得罪的。
至于有贤名的纪王李慎、越王李贞等人,都不用李弘多问。
宴会之后,李弘放宗室诸王自行在芙蓉园内游玩,他自己则和李慎、李贞等人闲聊。
忽然,有一个内侍着急来报——江王落水了!
李弘听了,不敢耽搁,赶紧和越王、纪王等人一同赶往李元祥落水的地方。
路上,李弘才听到内侍介绍,江王并没有性命之危,只是漂在曲江池中,一时之间上不得岸来。
初时,李弘还有点不解其意,但直到李弘到了曲江池旁,看到一个球沉进池水中,在水面上露出了一个几乎看不出脖子的脑袋。
岸边的内侍,还有被临时喊过来的卫士们绳子竹竿齐上阵,可李元祥的吨位太重,一时之间竟拉不上来。
……
半晌之后,李弘看着已经被救出来的李元祥依旧生龙活虎,后者在这大冬天的池水中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