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康坊将他二人给提回来!”
颇有点杀气腾腾的味道。
平康坊就坐落在太极宫的东南方不远,这里交通便利,同样也便利了英国公府的管家拿人。
十七八岁的李敬猷和李敬真正值顽劣之时,可见是他们阿翁的亲随来了,皆老实地跟鹌鹑一样,被痛痛快快地提回了英国公府。
直到看到是李敬业,两人才松了一口气——李敬猷说道:“兄长,你可不知,这路上可把我吓死了,我还以为阿翁知道了。”
李敬真附和说:“是啊,兄长,下次可别动用阿翁的亲随了!”
李敬猷说道:“还好阿翁不知道!”
“是啊是啊。”
李敬业见两个弟弟一点眼力劲都没有,完全无视了有外人在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冷笑道:“阿翁的亲随已经知道了本该去国子监的你们去了平康坊,你们以为阿翁会不知道?”
李敬猷立时慌了,忙上前抱着李敬业的胳膊,说道:“阿兄,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李敬真再度附和道:“是啊,阿兄,你只有我们两个阿弟啊,不救一救就没阿弟了……”
“好了!”
李敬业一声重音。
仿佛施了法术一般,李敬猷与李敬真立马老老实实地站在李敬业面前。
“眼下有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若是你们能抓住,阿翁那边,我去说,可若是你们没派上用场……那就莫怪为兄了!”李敬业望着两个弟弟说道。
“阿兄放心,包我们两人身上!”李敬猷说道,说完,他见三弟还不说话,暗暗踢了李敬真一脚,替李敬真补充道,“若是出了意外,阿兄就怪三郎吧……”
一番闹腾之后,李敬业才将狄仁杰等人介绍给了两兄弟,并提出了他们的要求——“得去查一查这些新罗学生过去几个月的交际,尤其是他们有没有打听过大唐各州旱灾饥荒之事。”
“若有,便将他们控制住。”
在李敬业的压迫下,李敬猷和李敬真被迫拿出了十二分的精神。
若是他们读书时能有这么投入,早就名列前茅了,也不用担心李勣管束他们了。
李敬猷说道:“去查这些新罗人没多大问题……虽然我们兄弟在国子学,但这些新罗人所在的太学亦有不少想要投入到我兄弟二人麾下者,打听不难。”
“但是,要想控制住这些新罗人,短时间没问题,但若是时间久了,恐怕那些新罗学生可能会闹起来。”
“诸位不知道,这新罗人啊,还挺奇怪的,他们彼此之间因为家中的出身高低不同,高者可以随意欺负低者,低者连反抗都不敢……就连有看不过去的学生想要帮忙,往往也是一腔好心喂了狗。”
“但偏偏这些新罗学生向来喜欢在一起抱团,若是让他们知道有新罗学生被抓了,把事情闹到国子监那边,只怕不太好收场。”
许彦伯建议道:“既然如此,当做两手准备,若新罗学生当真有疑,那就不给他们闹事的机会。”
话虽这么说,可许彦伯心中也是颇为认可狄仁杰的意见——的确,最能为新罗搜集大唐情报的,国子监的学生嫌疑最大。
李敬业好奇地问道:“你准备怎么做?”
许彦伯故作神秘:“我想到了一人。”
“谁?”李敬业见许彦伯不答,干脆自己想了起来,能安抚住新罗学生的,必得是能为大唐所用,还得被新罗学生信任……
马上,他想起了一人——“临海郡公金仁问?”
许彦伯笑道:“如何?”
“不愧是你!”李敬业笑了起来。
“这叫英雄所见略同!”
两人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狄仁杰毕竟久在并州,对于长安的情况并不了解,听得一头雾水。
还是一旁典客丞杜行频小声向他解释道:“临海郡公乃是前任新罗王之子,现任新罗王之弟,多次出使我朝,陛下待之甚善。其还曾随军远征高丽……只不过他最近一次归国,还是乾封元年最后一次出使之前。”
“新罗王虽将之遥封为大角干,在新罗官职仅次于太大角干,可临海郡公却是不太愿意回去。”
狄仁杰这么一听便明白了,依照大唐传统,为了促进藩属国亲近大唐,通常会支持与大唐关系好的继承人。
现任新罗王金法敏显然有些忌惮这个和大唐关系密切的弟弟。
换句话说,这一位明面上是新罗人,实际上就是自己人啊!
而且,若是调查得出新罗学生真有问题,那这就算是金仁问交出的投名状了。
狄仁杰总算明白他们为什么笑得这么奸诈了。
就这样,规划完毕,调查队伍又增添了三位新成员——自愿加入的李敬业和被自愿加入的李敬猷和李敬真。
随后,一行人兵分两路。
许彦伯去找金仁问帮忙,让其他新罗学生不能脱身,而狄仁杰则跟着李敬业等人前往国子监。
大唐国子监下辖共有六学,入学门槛和教学内容各有侧重。如国子学招收三品以上高官子孙等,外国留学生所在的太学则招收五品以上官员子孙……
太宗之时,不算外国留学生,最多曾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