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开始往城头冲去。
刚刚反应过来的清军开始用火枪和弓箭进行还击,黑夜之中,只能看见清军火枪喷射的红色火焰,听到清军拉弓的声音和箭羽划过空气的声响。
江阴子弟组成的敢死队,冒着子弹和弓箭在冲锋,他们像一头头夜行的豹子冲向自己的猎物。
黑暗之中,万人敌的引线被点燃了,一个个火球被扔向城头的清军。
旋转的火球,红色的火焰开始烧灼这帮黑夜中苦守的清兵。
“杀啊,杀鞑子。”陈明遇的声音回荡在夜空中,紧跟着是200多人的齐声呐喊。
双方很快进入到了短兵相接,这些江阴子弟砍起人来丝毫不含糊,虽然他们之前没有正式战斗的经验,但数日来在阎应元的调教下,加上同仇敌忾的勇气,这些人迅速成长为了合格战士。
罗虎的重甲步兵也不甘人后,虽然他们没有这些江阴子弟的保卫乡土的执念,但战斗力已经远胜这批清军。
战斗变成了砍瓜切菜,清军被猝不及防的袭击搞得晕头转向。
博洛正在大营中思索次日攻城的事,城墙上的喊杀声惊动了他。他预想过明军有可能趁夜要夺回城墙,此刻一只千人的精锐时刻待命,准备支援城头。
一时间,城头变成了死亡地狱,黑乎乎中刀矛不断穿梭于人的身体,双方士兵先是刀剑磕碰,再是掏出匕首互相猛刺,最后是互相撕扯。
城头之战极为焦灼,罗虎增兵两次,最终作罢。
他的士兵在混战中反而不利于发挥出最大的战斗力,这次夜袭江阴士兵损失过半,罗虎这边也有减员,只能从长计议。
破晓前,罗虎找到了卢常捷,问他如果一旦形成街头巷战,他可有信心用鸳鸯阵杀伤敌军。
卢常捷拍着胸脯道:“大人放心,我的部下可以把大的鸳鸯阵变化成两仪阵,三才阵,在狭小的阵地战中更有优势。”
罗虎点点头,心中有数了,大不了再退后一段街区,与清军在街头巷尾搏命。
次日,清军的四门千斤大炮移上城头,对着防御在街口的明军就是一顿猛捶。
四轮炮火后,房子塌了一间,街口的阵地也不成样子。
清军主力见状冲了上来,他们以为胜利在望。
罗虎已经把主要防御阵地移到了下个街口,江阴城并不大,再退后就是县衙了,这里可以说是最后的阵地。
进入到街头巷尾的清军,很快意识到,他们还远远没有让明军屈服。
卢常捷六个人一组的两仪阵开始发挥作用。
在这个两仪阵中,六个人分别是长牌手藤牌手,两个镗钯手,一个长枪兵和一个火枪兵。
长牌手和藤牌手让清兵近身不得,镗钯手格挡了对方的兵器,长枪兵每次出击,都要造成对手的杀伤,那些长牌之后的火枪兵可以从容的装弹射击,再装弹再射击。
清兵多是单兵作战,他们无法应对这些团队合作,并有多种冷热兵器的明军。当然也有清兵开始抱团,但是他们没有两仪阵的威力,两仪阵既能防守的密不透风,几乎可以做到让自己的士兵毫发无伤,又可以抓住敌方的破绽,冷不丁的进行攻击,让对手防不胜防。
一个时辰下来,自以为马上就能得到胜利的清军在街头巷尾横尸遍野。他们以为自己中了邪,那些曾经骄傲的,总是拿别人砍瓜切菜的满清勇士,竟然不相信有一天,在近战的时候会毫无还手之力。
他们并不了解鸳鸯阵的历史,当年戚继光的花街一战,那些也是自认为英勇的倭寇也是打出了一千比一的超高战损比。
博洛还在大营中等待清军前锋的好消息,在他心中也是认为今日便可城破。
“他娘的,等彻底占领了江阴城,老子要把城中老少杀个干净,男的就乱刀砍死,年轻女子要蹂躏一番后也全部杀掉,不然难解我心头之恨。”
江阴城的的确确给博洛和清军造成了极大的麻烦,如果每个地方都像江阴一样进行反抗,那满清统治全国的愿望肯定要落空。
所以必须要杀一儆百,用图层的方式告诉其他地区的汉民——抵抗只有死路一条。
但是一个多时辰过去了,前方并没有传来好消息,倒是一个个清军将领,吓得连头盔都丢掉了,摇晃着脑后细长的猪尾巴,哭丧着脸来给博洛报告。
“贝勒爷,不好了,我军损失惨重。”
“怎么会这样,博洛惊得从椅子上跳起。”
“咋回事,说清楚。”
博洛抓着传信的将领的甲衣问道。
“明军太厉害,我八旗勇士不能伤其毫毛。”
“什么……”博洛勃然大怒,在听完将领的介绍后,他愤然纠结了所有火枪兵。
“跟老子走,老子要把这些明狗都嘣了。”
600多人的火枪队伍密密麻麻从城门来到街市,博洛看着满地的清军尸体怒火中烧,他命令火枪兵对着卢常捷的士兵就是一阵乱射。
卢常捷的鸳鸯阵变换阵型,长牌手在前,这些长牌都是特制的,那层厚厚的牛皮抵挡住了清军的子弹。
毫发无伤,还是毫发无伤。
随机而来的是明军的子弹,郝有义的火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