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带着自己的东西,再一次回了娘家,她回来之后,妹妹秋玲倒是十分开心,兴奋的叽叽喳喳的,家里的其他几人都哭丧着脸,弟弟小宝还委屈的说,姐夫死了,他以后再也没有了猪下水吃,这句话让秋玲气的牙痒痒,她趁父母不注意,死劲的打了小宝一巴掌。
小宝疼的“哇哇”大哭起来,秋月母亲听到后,她知道一定是秋玲打了小宝,她气的死劲给了秋玲一巴掌,秋玲被母亲的一巴掌打的懵了起来,久久说不出话来。
“赔钱货!”秋月母亲丢下了这句话,愤然离开。
秋月一愣,母亲的话一直在耳边回响着。
“赔钱货……”
这是骂秋玲,还是骂自己呢?
……
秋月自从回到娘家后,她便没有走出过家门,她受不了左邻右舍的同情,还有一些虚情假意的关心,或者一些不怀好意之人的奚落……
她现在可谓是远近闻名,任何媒婆都不会踏入她家的门,生怕自己沾了晦气!
同村的大柱子,一个又老又瘸的鳏夫说:秋月现在就贴钱给他,他都不要,他怕自己也被克死。秋月的弟弟小宝听到这句话,回到家中大哭了一场,大闹着是姐姐让他在外人面前抬不起头,被村里的人嘲笑着。
秋月的母亲听到小宝的话,她什么也没说,只是一心哄着小宝,直到他破涕为笑。没有安慰秋月一句话,母亲的态度让秋月感到心寒,她似乎听到自己心破碎的声音。
秋月默默的低下了头。
她心如刀割,感觉自己的心脏,连呼吸都会疼痛,可是母亲对她伤心的模样,却熟视无睹。
……
秋月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才敢偷偷走到院子里,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看看天空明亮的月亮和星星。
片刻后——
她准备回到屋里。
父母的房里,突然传来谈话的声音。
“孩子他妈,你说秋月将来咋整?她也不能老死在娘家吧?咱们小宝将来也的娶媳妇,也不能带着大姑姐过一辈子吧。谁家姑娘会愿意嫁给小宝了,这不是耽误小宝娶媳妇嘛!”
秋月听到父亲的话,她觉得自己的心脏怦怦的跳了起来,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咋整,那不也得让她在家待着,她不在家里能去哪里,难不成还能给她轰到大街上吗?”
“咱们讲说那个话,俺也没说把她撵出去,就是问秋月还能不能嫁人了?”
“过一些日子再说吧,她现在得养身体,前些日子身体造完了,连个月子都没做好,就忙着王鹏那个事儿。”母亲打断父亲的话。
“唉,现在她是真的愁人。”秋月父亲叹息着。
秋月感觉自己如同掉进了冰窟窿里,浑身透着凉意,她现在都成了累赘。
她看着天空的月亮,她在想自己如果能够飞该多好呀!像鸟儿一般自由自在,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她不禁想到,没结婚之前娘家就是你的家,嫁了人你便是外人了,失去了丈夫的家后,自己连个容身之地都没有。
天大地大,何处才是她容身之地呢?
这一夜,秋月辗转反侧,泪水一直在她的脸颊上,她不知道人生对于她来说,还有什么意义,她将来又该咋办呢?
……
第二天中午。
秋月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儿丽华,来到她家里找她。
“秋月——”丽华站在秋月家的大门口喊。
“啊,谁呀?”秋月连忙走到大门口, “丽华,你回来了?”
“对啊,你出来一趟呗,咱们两个去大坝走走,你整天在家待着干啥呀!多没意思!”
“……”秋月低着头,她是真不愿意出门,她不想看到村里那些妇女,整天坐在树底下,东家长,西家短的乱嚼舌根儿,自己现在已经是她们茶余饭后的话题。
“走吧,我们走小路。”丽华看出来秋月的顾虑。
“那行吧,我和我妈说一声。”
秋月走进屋里和母亲说了一下,自己和丽华出去转转,母亲听后立马拉长了脸, “你早点回来,别让我在街坊邻居面前抬不起头。自己都这样了,还到处得瑟!也不臊的慌!”
秋月点了点头,走出了家门。
她知道母亲的意思,丽华17.8岁就一直在外面打工,去过很多个城市,她这几年外面应该没少挣钱,家里的大瓦房都盖起来了,可是乡亲们却说,丽华的钱开路不正,村里一些和丽华长大的姐妹儿,都和她断了联系,丽华回到村里,基本都是没任何人和她一起玩儿,大家都很害怕,自己和丽华划上一条等号,让村里的人嘀咕,都对丽华敬而远之。
“走吧。”秋月走出院子。
“好。”
秋月和丽华沿着村儿里的小路往大坝走去,这一路都是两人儿时的回忆,现在又是春暖花开的季节,大地里的野菜都冒了出来,不知名的野花,也在悄然绽放着。
泥土的芳香,充斥着二人的鼻腔。
“现在应该快种地了吧?”丽华看着不远处,老牛拉着犁杖犁着水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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