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尘站在马车旁,目光扫过面前那如潮水般涌来的灾民,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绝望与无助,衣衫褴褛,身形佝偻,宛如从地狱中爬出的幽魂。
他深吸一口气,缓步走向粥厂,准备亲自监督赈灾事宜。
当他走近粥锅时,眼中闪过一丝惊愕,转而生出一股愤怒。
锅里清汤寡水的,哪还有粥的模样?
苏尘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紧握拳头,大声喝道:“这是谁干的?
谁如此胆大包天,敢在赈灾的粮食里动手脚!”
周围的衙役和灾民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喝声吓得一颤,纷纷将目光投向苏尘。
那些负责赈灾的小吏更是面色惨白,他们知道,一旦此事被揭露,他们的下场将极为凄惨。
“督主息怒,属下这就去查!”秦风连忙上前叫道。
“查什么查?按照规矩办事即可。
谁是放粥官?”苏尘喝道。
“卑职张洪波乃壁灵县县丞,负责粥厂之事。”一个看起来面容忠厚老实的中年躬身道。
“朝廷规定放粥的标准是什么?”苏尘问道。
张洪波哆哆嗦嗦跪下,颤声道:“筷子浮起,人……人头落地。”
当年洪武皇帝朱元璋立下的规矩,粥厂的粥必须能够插进筷子竖着不倒。
若是筷子倒了浮起来,那么负责粥厂的人,人头也就没必要留了。
“那还等什么?来人,把这厮的头颅砍咯!”苏尘喝道。
张洪波吓得面色苍白,尖叫道:“上边让我少放我就少放,这不能怪我啊!”
“你难道不知道这触犯了法律了吗?”苏尘问道:“你明知道筷子浮起人头落地!”
“我也不懂法啊!”张洪波哭丧着脸:“以为只是吓唬人,没想到是法啊!”
“那你死吧!”
苏尘失去了耐心,身形一闪,出现在张洪波的身旁,一掌拍碎了脑袋。
众人看到张洪波的脑袋跟西瓜一样被拍碎,吓得连连后退,灾民们却欢欣鼓舞,高呼道:“杀得好!早就看这个狗官不顺眼了!”
“去把粮食都搬出来,把粥弄的稠一些!”苏尘喝道。
几个衙役互相对视了一眼,却都没有动弹。
“大胆!你们敢违抗督主的命令?
找死不成?”秦风喝道。
为首的衙役畏惧的看了吴书城一眼,然后咬牙道:“公公有所不知,粮仓里没有粮食……”
“住口!”吴书城暴怒:“本官明明把粮食都装进了粥厂粮仓,怎么就没了?
一定是张洪波那混账东西贪墨了!
本官识人不明,愿意承担失察之责。”
苏尘感到好笑:“既然你愿意承担,那么本督也就放心了。
祁子萧何在?”
“属下在!”祁子萧应道。
“命你率五百净军前往张洪波跟吴书城府上,掘地三尺也要寻找粮草。”
“谨遵督主之令!”
祁子萧领着一队净军而去,吴书城吓得浑身发颤,指着苏尘叫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本官并未犯错,为何要搜查本官的家?”
“若是你没有做亏心事,怕什么?”苏尘问道:“对吧?牛大人?”
牛怀洪一直都作壁上观,好似看热闹一般。
现在听到苏尘问他,微笑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想来吴县令读圣贤书,不会犯这种错误吧?”
谁知吴书城却低吼道:“账本都在书房里,来往账目我记得很详细,包括……”
“噗!”
不等吴书城说完,牛怀洪便一掌拍在他的心口,把他拍得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好你个吴书城,本官本以为你是个清官,没想到竟然是个衣冠禽兽!
今天本官就除掉你这个祸害,还壁灵县百姓一个朗朗乾坤!”牛怀洪说着,又要下死手。
“住手!”苏尘喝道。
牛怀洪不为所动,眼看着就要拍在吴书城身上,却发现苏尘突然出现在前面。
“本督让你住手,你聋吗?”苏尘反手一掌,甩在牛怀洪的身上。
“啪!”
牛怀洪十分干脆的倒飞出去,摔在地上滚了几圈,才爬了起来。
“咳咳!”牛怀洪嘴角淌血,震惊的看着苏尘。
颤声道:“一流高手!没想到苏公公是一流高手!怪不得能杀死魏忠贤!
不过苏公公对本官出手,难道就不怕陛下责罚吗?
毕竟本官才是陛下任命的赈灾大臣!
苏公公只是监督赈灾而已,有什么不满可以上奏陛下。
想要多管闲事,没门儿!”
“哈哈哈!牛怀洪啊牛怀洪!
你真把自己当成一盘菜了是吧?
说本督多管闲事?
大理寺管不了的我要管,锦衣卫不敢管的我也要管。
先斩后奏皇权特许,这便是东厂!
你自己做的事自己心里清楚,念在你是赈灾大臣的份上,本督暂且饶你一命。
待到赈灾结束,本督再跟你好好算账!
你最好老实一点,不然东厂的十大酷刑,可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