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阁,红粉环绕之地。
在最深处的静室内,却落座着朝中重臣。
沈维炳沉声道:“从宫中得来的消息,陛下果然对雪花盐产生了兴趣。
听说从苏尘的手里夺取了大半利润,诸位觉得此事该如何应对?”
“若是雪花盐不能被咱们得到,那么毁掉便是。
当年王恭厂……”一个官员冷笑道。
“噤声!你不想活了!那件事是禁忌!”张凤翔面色一沉,出言呵斥道。
不光是他,在座的大臣们也都脸色难看,死死地盯着那官员。
“在下一时糊涂,恕罪恕罪!”那官员连忙赔礼,众人的脸色才好看一些。
党崇雅低声道:“当年朝廷掌握了永乐大典里记载的新型火药的配方,在王恭厂内研制。
一旦研发出来,便能够改变朝局,军队会战无不胜让武将崛起。
为了防止新型火药打破文贵武轻的局面,便找到了王恭厂的监厂太监赵汉德。
赵汉德不但吃空饷,还私自贩卖火药跟火器。
他一直都担心朝廷查王恭厂的火药库存,一拍即合之下,派人点燃了火药库导致了那件事的发生。
不过自此之后,朝廷再也没有能力和机会,制造新型火药了。
甚至已经找不到配方,也算是咱们的一次完胜。
不过雪花盐之事,还是不要插手了。”
“为何?这雪花盐的利润可是……”杨汝成皱眉道。
“若是咱们夺取雪花盐,必然会让陛下跟苏尘拧成一股绳。
与其如此,还不如舍弃眼前利益,把目光放长远一些。
一旦苏尘有了足够的银子,必然会猖狂无比。
到时候陛下也容不下他,不用咱们出手,苏尘必会败亡。”
“言之有理,嚣张之人必有天收。
苏尘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兔子的尾巴长不了。”
就在此时,有随从在静室外面轻声道:“诸位大人,大事不好。
东厂番子现在正满京城抓人,弄得人心惶惶,百姓苦不堪言啊!”
“哈哈哈!刚才老夫怎么说的?现世报啊!
现在苏尘就开始猖狂了,咱们不但不要阻止,还要推波助澜,让这厮狂起来才行。”张凤翔哈哈大笑道。
众人脸上都露出一丝笑意。
毕竟他们都知道,皇宫里面的那位,眼里可容不得半点沙子。
不但生性多疑,还内心阴暗,已经是大臣们私底下的共同认知了。
正如大臣们所言,现在整个京城都因为东厂番子的出动,而震动起来。
“你小子头皮屑跟雪花一样多了,几天没洗澡了?
如此邋遢有碍观瞻,罚款十文钱!”一个凶神恶煞的东厂番子喝道。
对面那壮汉挠了挠头皮,带起了无数头皮屑,呲牙笑道:“小的这便回家去洗,能不能不罚?”
“不交罚款的话,就跟我去东厂大牢走一趟吧!”番子抓起了壮汉的胳膊,就要上锁链。
吓得壮汉脸色煞白,急忙叫道:“这位爷稍等,小的交罚银!”
“算你识相,赶紧回家去洗,并且告诉周围的邻居朋友,谁若是邋邋遢遢上街,轻则罚款,重则蹲大牢。”番子冷声道。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壮汉撒腿就跑,生怕被番子给抓走。
番子转身,看了一眼旁边的商铺,冷声道:“你家铺子门口污水也不打扫,影响京师创城,罚银一两!”
“啊?这……”掌柜的吓傻了,呆呆的问道:“敢问爷,什么叫创城啊?”
“根据我家督主所言,创城顾名思义就是创造天下最好的城池。
你这店铺脏乱差影响了京城的形象,不罚你罚谁?”番子冷声道:“污水要及时清扫,阴暗处要撒灰。
定期洗澡、衣服被子要拿烟熏,才能够没有疫虫,创造天下最好的城池。”
“还能防止疫虫?怎么可能?”掌柜的惊呼道。
番子脸色一板:“我家督主说能就能,鼠疫是通过身上的跳蚤传染疫病的,只有这样才能够杀死跳蚤,减少感染的几率。
废什么话,赶紧交罚款,不然东厂大牢跟我走一趟!”
“我交!我交!”
这一幕不断在京城各处上演,一时间人心惶惶,百姓突然怀念昔日九千岁魏忠贤在的时候了。
虽然张凤翔他们决定推波助澜,但朝堂却并非他们说了算。
很多官员的家人也被东厂番子缠上,为了避免麻烦,交了罚银。
可这也犯了众怒,纷纷上奏,弹劾东厂提督苏尘滥用职权,要把京城搞乱。
御书房内,看着司礼监掌印太监高时明跟秉笔太监曹化淳亲自搬着一摞题本进来,朱由检的表情变得错愕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你们两个一起来了?”朱由检好奇道。
高时明苦笑道:“陛下有所不知,刚才大臣们上奏,弹劾东厂提督苏尘滥用职权,弄得京城百姓苦不堪言,请求陛下裁撤东厂。”
“那苏尘确实有些过分了,为了搜刮银子,竟然无差别的在京城各处搞事情。
若是不阻止,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