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商会外面,人山人海。
“排队!不要抢!”
“镜子库存很多,大家不要挤。”
“这么便宜的镜子,可比西洋镜好多了。
西洋镜不但有杂质,照出来的影子还扭曲。”
“家里的铜镜已经卖掉了,跟玻璃镜子相比,铜镜一文不值。”
“怎么说也是铜,融了也能打些物件儿不是?”
“掌柜的通融一下,我要大量采购小圆镜,这种的运输方便,我要运到南方去销售。”
人群中看着东厂商会生意如此火爆,几个儒雅的华服商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转身挤出了人群。
来到大街上,回首望向东厂商会,沉声道:“又是一门可以垄断市场的生意,这东厂商会要发了!”
“如此赚钱的生意,可不能让苏尘那个死太监吃独食,得想办法让他们把这门生意给吐出来。”
“我有上中下三策,一定能够获得玻璃生意。”其中一个儒雅老者,手摇折扇道。
明明是个充满了铜臭气的商贾,非得装什么文人墨客,显得不伦不类十分突兀。
但几人皆是如此,谁也不嫌谁磕碜。
“仁兄说说,是何计策?”
“上策便是……中策……下策则是……”
听完他的诉说,几人全都沉默了。
良久之后,其中一人摇了摇头:“上策虽好,但需要付出的代价却很大,中策也会伤筋动骨。
不花银子是办不成的,唯有下策没有任何成本。
不如先用下策一试如何?
不行再用中策和上策?”
“妥了,没问题。”
“我赞同。”
夜幕降临,方源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开东厂工坊,朝着回家的方向而去。
最近不管是镜子还是玻璃器皿的生意火爆,东厂工坊内的玻璃生产线十分忙碌,加班加点是正常现象。
幸好加班费不低,加餐不但管饱还有肉吃,让工匠们没有丝毫怨言,反而干起活来十分卖力。
就在方源穿过一条胡同时,几个彪形大汉围了上来。
不等方源呼喊,直接把他给打昏了过去。
等他醒来之后,发现一个光着身子满脸狞笑的大胖子凑了过来。
“没想到东厂的工匠竟然如此细皮嫩肉,这下有口福了。”
“你要干什么?你不要过来啊!”
一声惨叫之后,方源眼神空洞,失魂落魄的瘫在地上。
而门外的大胖子,正一脸卑微的跪在那里,沉声道:“启禀老爷,小的把手段都用上了,这小子也没有招出玻璃的制作方法。
好像他们是分工段制作,他只需要一个工序。
据他自己说,他只是一个看火工,负责看炉子里火焰情况的。”
“看来想要从东厂工坊获得玻璃的制作方法,需要把每个工段都问一遍了。
你去问问这家伙,负责其余工匠的底细,咱们只要把他们都抓来,不就能全部获得了吗?”华服商人冷笑道。
大胖子点了点头,应道:“小的遵命!”
就在大胖子转身进入房间,要让方源尝尝新花样的时候。
方源的婆娘已经找到了宋应星,寻找自家丈夫。
“方源那个死鬼胆小如鼠,从来不敢去赌坊和青楼,到现在都没回家,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方源的婆娘,一个膀大腰圆的悍妇瓮声瓮气道。
宋应星眉头紧皱:“你放心,若是有人胆敢掳走方源,东厂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是我的疏忽了,以为东厂没有人敢惹,看来财帛动人心,有人打上玻璃的主意了。”
“若是方源有个三长两短,东厂可得按照规定把抚养费给我,不然我可就要闹了。
到时候看谁还给你们东厂工坊干活。”悍妇威胁一句,便甩着大膀子离开了。
望着悍妇那如同一面墙般的背影,宋应星不免对方源产生了一丝同情。
“现如今工钱这么多,也不知道换个婆娘,真是苦了你了。”
不过宋应星没有忘记正事,很快就上报了苏尘,引起了苏尘的重视。
“把东厂的兄弟们都撒出去,连夜召集在家休息的工匠回来,本督明天倒要看看是谁跟本督作对!”苏尘冷声道。
到了次日傍晚,又有几个工匠离开了东厂工坊,从胡同里经过。
如昨日一样,几个彪形大汉围了上来,就要动手打晕工匠。
却不想工匠脸上的疲劳之色消失不见,反而露出一丝狞笑。
高声喝道:“本座东厂大档头秦风在此,尔等找死!”
“什么?东厂大档头?”
“快跑啊!”
“死!”
秦风身形一闪,拦住了去路,一掌拍碎了前面壮汉的脑袋。
这一下直接吓坏了几人,跪在地上不断磕头:“饶命啊!我们再也不敢了!”
“都是湖畔商会马掌柜吩咐的,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跟本座回东厂交代清楚!”
而另外一处地方,东厂二档头叶昊的手段就温和的多,直接把这些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