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扣在怀里,薄唇紧抿着。宽慰自己,事已至此,他只能放过她,也放过自己。
赫巡嗯了一声,警告她道:“孤说的话,不准当耳旁风。”
“哎呦知道了,我不是早都跟你坦白过了,你现在计较个什么劲啊。”
“孤不多说几次,你能记住吗?”
“我怎么没记住了?”
“那偷偷去见赫宴的是谁?”
“……”
她扭了扭身子,道:“可谁让你这也不说那也不说的,我怎么知道你到底都在介意些什么。”
“你早说我不就早知道吗?”
赫巡懒得再和她计较这些,他闭上眼睛,如同往常般把搂在自己身上,云楚口中的那些不仅在昭示
他是怎样一个趁手的工具,更在告诉他他是多么没出息,心甘情愿被利用。
“闭嘴,睡觉。”
云楚还不满意,“你怎么一点都不温柔。”
赫巡如实道:“气还没消。”
“这都多久了,你也太能气了吧。”
赫巡心道,这气恐怕这辈子都消不了,他闭口不谈,只转而道:“睡不着的话不如做点什么。”
云楚腿一软,不敢再多说了,默默把账都算在了赫宴头上。
她亲亲赫巡,哄他道:“别生气了啊哥哥。”
想了想,又道:“我以后都听你的,你让我往东,我肯定不往西,这下就别生气了。”
云楚哄人真的很有一手,纵然赫巡气的,跟她哄的都不是一回事,他还是觉得气顺了些。
他摸了摸人的脑袋,道:“你说的。”
云楚点了点头,道:“嗯嗯,我说的。”
兴许是今天才跟赫巡和好如初,她觉得自己半天都冷静不下来,又腻腻歪歪的同赫巡说了一会话后,两人陷入沉默。
很晚了,确实该睡了。
云楚趴在赫巡的胸口,还是睡不着,借着窗外的夜色,云楚眨巴着眼睛,半天后道:“哥哥,你睡了吗。”
赫巡闭着眼睛道:“不是让你睡觉?”
云楚换了个姿势,犹疑了片刻,还是有些突兀道:“哥哥,我得回明家了。”
赫巡一下睁开眼睛。
云楚还在道:“我确实不能一直待在东宫,而且我回明家了,对你应该是有一点点帮助的吧?”
“孤不需要这份帮助。”
他又问:“是因为这次的事?”
这个女人未免也太过分了,骗了他那么久,难道还不准他气一气吗?
云楚从赫巡的语调中听出不悦,她道:“不是因为这次的事,我早就有这样的打算了,他们这段时间也老是催我,再拖就不好看了。”
赫巡的回答的简明扼要:“孤不准。”
“方才你不是还说孤让你往东你绝不往西,这就开始要食言了?”
云楚:“……这个没有办法,我们还是可以天天见面啊,你不要任性,我迟早都要回去的。”
当云楚真正决定的时候,赫巡是阻拦不了她的。
更何况,对于原本的赫巡来说,他本就尊重云楚的对家庭方面的所有选择,云家并不是个好去处,当明家能够给予云楚在家庭方面的底气时,回明家是对的。
云楚一决定,事情就敲定的很快。
为了赶在大婚之前,日子就决定在最近两天。
而与此同时,另一件事也让本就不清闲的赫巡彻底绊住了脚。
边境之地,在大靖一个并不起眼的小城中,于一个平平无奇的夜晚,士兵如同往常一般在大规模的巡视之后回城休息,这中途有一刻钟左右的换班时间。
正是在这一刻钟,战马嘶鸣声响彻城池,弯刀在月色下闪露出骇人的光,疾驰的骏马先是零星几个出现,先后杀死了几名士兵,最后于天际乌泱泱的成片出现。
梁人偷袭。
这是这几十年以来,靖梁两朝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敌对。
消息传回京时,正是云楚回到明家的第一晚。
那时明家的一家四口正在正堂内吃一顿气氛有些古怪的团圆饭,云楚并没有可以冷脸对明家人,你一句我一句,竟还算和谐。
然而消息一传过来,宫内便召几名核心之臣连夜进宫商讨对策,明誉与明淮就在其中。
此时,距离婚期还有半个月。
梁人进攻,此事非同小可,云楚在此之前从未经历过战争,她只是会偶尔从书上看见一些。
连明淮和明誉都进宫了,想必赫巡这个时候也是忙的脚不沾地吧。
兴许是云楚脸色并不好看,阮枝在一旁安慰道:“楚楚别担心,大梁的国力根本无法同大靖抗衡,只是可能会有些许麻烦罢了。”
她抿了抿唇,犹疑半天还是道:“不过就是……”
“什么?”
阮枝继续道:“有这一出,楚楚你同殿下的大婚,怕是要推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