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假戏真做,不仅阮阿遥等人惊愕不已,就连巨阙派的弟子、也再不起疑。
甚至因为和「邪修」有牵扯,自己都惴惴不安。
哪里想得到要去细查究竟?
当晚,太白宗便以「血蚀咒」之事,将巨阙弟子看管起来,如今吴归鸿已被邪修救走,众人群龙无首,只能低头等待宗门派来的援手。
计划已经达成了目的。
可祝无邀却不见了。
「咚咚咚!」
“顾亦观,你出来说明白,接下来怎么个章程,得去救人啊!”
阮阿遥心急如焚,和罗不道等人一起站在屋外,等着这唯一知晓实情的、给出个准话。
屋内——
顾亦观静坐于室。
刚刚的交谈中,阮阿遥将祝无邀的行程如实相告,顾亦观能够理出她来到南方后的经历。
还真是……每一步都被她踩准了。
若不出所料,祝无邀得来的「平河鼎」,乃是献祭修士神魂之物,是吴归鸿进阶金丹的登天石。
却因缘巧合下被她拿到手。
如此还不算完,她还扮作了和血蚀咒有关联的吴归鸿,得了那缕神魂,有千相在手,这下谁还能分得清她与吴归鸿?
如果有这样一个人——
她看起来是吴归鸿的样子;
手里拿着吴归鸿的法器;
身上是巨阙派的气息;
又在「重伤」之下,修为倒退至金丹初期;
真正的吴归鸿已经成了亡魂……
那出手相救之人,误将祝无邀认作吴归鸿,简直再合情合理不过。
暗室中,顾亦观站起身。
以上种种推测,必须要有一个前提,那便是——出手之人的状态有异,纵使修为深厚、但能够动用的力量有限。
否则,能在她面前将人劫走,绝不可能将祝无邀错认成吴归鸿。
推开门。
顾亦观说道:
“下发通缉令,在周围五城、连同山野宗门内,搜捕邪修吴归鸿。
“让葛明生来见我。”
————
祝无邀手持平河鼎,只觉一阵头晕目眩。
还未等她看过此地何地,耳边传来了一道似真似幻的女子声音:
“吴道友,我冒险将你救下,已是动用了真元,再无法助你疗伤。”
这道声音缥缈若幻。
可话里的意思,却让祝无邀头皮发麻。
吴归鸿在极南之地,居然还有这样的隐藏支线剧情?!
她阴差阳错下,居然集齐了开启支线的隐藏条件,可关键是,她并非真正的吴归鸿。
如今一头雾水。
可再怎么茫然,祝无邀也能猜出来,自己目前的主线任务是——
假扮吴归鸿。
骗过这位不知哪里冒出来的隐藏高手。
别被拆穿了身份。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吴归鸿的这位帮手,虽然看起来状况不对,但想要灭杀她、或许是手到擒来之事。
“多谢相助。”
多说多错,祝无邀只回了这么一句。
“吴道友,若要收集修士的神魂、助我稳固真灵,天下散修何其多也。
“为何要冒险对太白宗出手?”
祝无邀看了看手里的平河鼎。
原来……对太白宗出手,也是能圆上的事情??
思忖过后,祝无邀挑了个不会出错的答法:
“想着以「血蚀咒」为名、能直接出手将其覆灭,到时我步入元婴、任太白宗出面也无处说理去。
“谁知,中途出了这样的变故。”
祝无邀已环顾过周围景色。
也不知是哪里的深山老林,如今夜色正浓,百籁俱寂,更显得没有人气,这位女子的声音不知何处传来。
若没经历过刚刚那诡异场景,倒像是在夜会鬼魅。
一阵轻笑声传来。
“吴道友还是一如既往啊,我早已说过、你做事太过狂妄,偏偏还自恃谨慎。
“从巨阙派过来,又抢了多少东西?”
以千相作扮相时,言行举止会贴近所扮之人。
祝无邀静心感受过后,和吴归鸿神态一般无二,冷哼一声道:
“凡人之命,不过蝼蚁。”
“只是我等修道之人的燃料罢了,自然可以随手取用。”
此话出口,祝无邀尴尬不已。
这么不要脸的话,怎么会从她嘴里说出来?
“哦?”
声音中似是带了些笑意。
至今未现身的女子继续道:
“吴道友此言在理,仙凡有别,弱者……自是强者可随意取用之物。
“那么你我之间,孰强孰弱呢?”
祝无邀神情微凛,听明白了话里的意思,刚刚那点儿侥幸荡然一空。
即便没被认出来又如何?
如今吴归鸿已被「定为」邪修,再没有利用宗门、谋取利益的价值,再加上这位女子似是身受重伤,需要旁人为她献上修士神魂疗伤。
既然要得是修士,那么金丹期的吴归鸿,又何尝不是养料?
对于这位女子来说,再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