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裂的消息被任山海说出。
“什么?”楚砚瞳孔猛地一缩。
“唳!”而小白更是惊得成了一个圆滚滚的雪球,全身羽毛完全炸起。
任山海已经开了口,剩下的也就没那么不好说,闵行舟叹了口气:“任伯伯,接下来我自己说吧。”
紧接着闵行舟就将小时候本该模糊,却时常在噩梦里出现、让他无法真正忘记的过往缓缓叙述。
包括从有记忆起,就和闵覆雪被关在一个只有纯白色的小房间中,没有窗户,只有一道每次开启,都能听到其他小孩子哭泣声的门。
而他们被关起来,因为他们是坏小孩,不过比起其他坏小孩,他和哥哥算是运气好的,别的小孩都是一个人一个房间,他和闵覆雪则因为特殊,被特别允许两个人住在一起。
会有人教他们读书认字,学着拗口的知识,检查他们的功课,也会有人用戴上后会通电的头盔刺激他们的大脑,同样,抽血、各种试验层出不穷,那时候他们还不知道那叫作试验,只知道,会很疼很难受,但如果表现不好,会更痛更难受。
一开始他们一共有五十多个小朋友,但随着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小朋友们的数量越来越少,到了最后只剩下了七个。
闵覆雪和闵行舟是其中年龄最小的。
而两兄弟知道外面还有大世界,还是因为一本故事书,一本研究员心情好时,因为他们的一次成绩不错,随手抛给他们的一本故事书。
再后来就是异种来袭,研究员放弃了他们这些失败品各自跑路。
他和闵覆雪好运地站到了地面之上,另外的五个伙伴却永远地被埋在了地下。
“后来,是军部的叔叔们牺牲自己,救了我们,那时候太乱了,等我回过神来时,阿雪不见了,保护我的叔叔也和异种拼了命,周围都是喊杀声,都是血。
叔叔让我跑,脚掌能感受到黏腻和刺痛,我迈开步伐,却还是被一只大手勒住了脖颈。
我不记得小白是如何召唤出来的,只知道,小白为了救我死了三次,在异种即将掐断我的脖颈之时,是老师救了我,叫我不要怕,我在老师的怀里晕了过去。”
“刚到家里的时候,我是个自闭、胆怯甚至无法见到任何光亮的怪小孩,但是老师和师母非但没有嫌弃我,反而陪我一起待在黑暗里,开导我,帮助我。
然后,黑暗的房间里点起了橙黄色暖洋洋的星星小灯,一盏、两盏......直到最大的月亮灯也被点亮,那一天晚上,老师和师娘陪我一起拉开了紧闭着的窗帘,我也看到了真正的月亮。
也是那一天晚上,正好有流星滑落,老师和师娘带着我一起许了愿。
后来我知道了,老师和师娘的愿望是我的愿望能成真,当时我依旧觉得自己是个奇怪的坏小孩,我不配当他们的孩子,所以我许愿老师和师娘能有自己可爱又乖巧的宝宝,老师和师娘的愿望实现了,我的愿望也实现了。”
闵行舟转头看向楚砚,轻笑道:“小砚就是我看见的那颗不小心掉下来的小星星。()”
“......?()_[(()”
楚砚知道闵行舟省略的部分说的是谁,是那些一起被牧羊人掳去,在实验途中死去的小孩子们,也是他的哥哥,和小师兄走上了相反的路,更是成了牧羊人统领,化身成为恶魔的“哥哥”。
楚砚还想再说什么,却感受到了怀中小白的不安,而且,现在的小师兄也的确不需要他的安慰,楚砚在心里对着楚狂和他的妻子说了声“谢谢”,谢谢他们用爱和耐心带着小师兄一步步走出黑夜,迎接黎明。
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楚砚将手中的小白抱起,一边用自己的掌心温暖小白略有些僵硬和微凉的身体,一边替小白发出了疑问:“那,小白?”
“小砚你应该清楚,我和酆都大帝契约,只不过,在我和大帝契约之前,在进入军部,跟随师父学习过一段时间后,因为实验体的特殊性,不用等到成年我就可以召唤出英灵。
说我恋旧也好,说我固执也罢,在我心里,小白永远是我的第一个英灵,那时也还小,思想也不是很成熟,即便别人都说小白已经不在了,我却觉得既然我的精神海特殊,那么小白是不是也还有再出现的机会。
听说幽冥遗迹汇聚死灵,乃是曾经的地府,我就想,人死了能入地府,那英灵死了也是死了,我一厢情愿地觉得,只要能闯到最后一关,见到遗迹之主,对方或许可以帮我见到小白。”
任山海也跟着感慨般地对着楚砚道:“别看你小师兄现在足够成熟稳重,但其实他也有过一段时间的青春期,而且那时跟着庞武王见过一次魔都的斐武王,斐武王的性格也有些与众不同,曾一度成为青春期的小舟的效仿对象。”
“斐武王?”
知晓楚砚没有和斐青接触过,并不知道对方的标准动作,任山海轻咳一声,含笑给楚砚大致形容:
“小砚,你大概可以想象一下,一个婴儿肥还有些没退下去,却眉眼长得十分漂亮的小少年,整日里板着一小张面瘫脸装严肃,背后一个小披风,整日用背对着人,开口闭口都是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