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事便被推出去顶罪。如你这般没有根基,没人敬畏你,你也升不了官、进不了权利中心,想要权倾朝野除非重新投胎。但我、侯府和我娘都会成为你背后的势力,我们都会帮你。师兄,”顿了下,委婉道:“你不愿折了气节,那便这样,出了门,你可以不认我、不认孩儿们,但在家里你得给我们一个名分。”
手被扯握得紧,陆延陵抽不回来,却知心速快了。
赵亭的话不无道理,他没根基,学识比不上寒窗苦读的举子,为了谋一个皇城司的官费尽心思、历经生死,而赵亭有背景便能直接做个四品官,反观他再继续卖命,最多到六品官就到头了。
至于名分,反正关起门来,外人不知,面子还在,倒不是不可。
“你……保我做到三品、不,算了,四品官便可,要有实权,不是随意差遣、随便顶锅的官。其次,我不同你住一块。你我两个大男人总是回一个家,便是在外互不搭理,旁人也知道是欲盖弥彰。”
赵亭脸颊蹭着陆延陵的掌心,润物细无声般躺到了贵妃椅上,一副很好说话的姿态,却坚定拒绝:“那和没有在一起有什么区别?”
陆延陵抽空给了赵亭小小一巴掌:“你不会在旁边买个宅子,里边打个门,我回了府邸就过门,或者你们过到我那儿不就行了?”
赵亭猛地抬头,“你知道郡主府两边都住着什么人吗?左边一个郡王、右边一个位同宰相的中书令,妻妾儿女孙辈上百口人住了几十年,怎么让他们让出宅子给你?”
陆延陵飘开目光:“我不管。”
赵亭看了他半晌,忽然泄气的把脸埋在陆延陵颈窝里:“旁人说你云山君独当一面,也算敢作敢当善解人意,从不骄矜自傲……”言外之意,实则颇为任性。
不骄矜、不麻烦他人,是不在意。若他在意,无论如何也要得到,根本不管别人有多为难。
幸运的是陆延陵少有非要不可的时候,不幸的是他少有的几次为难人,为难的都是他赵亭。
“我想想怎么解决——”
话音一落就猝不及防的被陆延陵推下去,赵亭抬头,一脸愕然。
“这便说好了。你出去吧,我要睡了。”
“我……陪你?”
“不成。”陆延陵背过身。
赵亭这会儿飘飘然,头不着顶脚不着地的,硬蹭上去,反被陆延陵一掌拍向面门,掌风凌厉,挟裹内力,显然一下午的工夫便恢复了武功,怪不得点了穴还能醒,于是迅速化解攻击并退后,又听陆延陵略为恼怒的呵斥:“你不走还想做什么?!天天来,便是犁地的牛也禁不住这么胡来!”
赵亭耳朵一红,摸了摸鼻子,竟一下子就听懂陆延陵话里的意思,胡闹了个把月没觉得羞耻,一边爽一边苦大仇深,这会儿总算有了点不好意思。
“你有了身子,我没想做什么。”
迎面飞来一个白玉盘,赵亭躲开,然后接住陆延陵的白眼和控诉:“别让我听到什么身子怀孕之类的词!”
他点了下下巴:“出去。”
赵亭很想搂着师兄睡,真的感觉不一样,之前觉得师兄对他没感情,就觉得好像抱着一块木头,酸涩酸涩的,现在是妻儿怀里卧,如斯美梦,如游仙境也不过如此了。
美梦才体会不到一炷香,便不能继续吗?
很明显不能。
陆延陵态度坚决,何况亮起烛火的东厢房盯着,赵亭也不敢再造次,只好老实退出去,眼巴巴望着平药师进去为陆延陵看诊,竟有些不忿平药师在里面待的时间比他还长。
等平药师出来,赵亭仔细盘问一番注意事项,以及男子生产风险、后遗症以及如何照顾等等。一切忙完后,已是三更天。
赵亭到赵慕黎的屋子,遣退仆人,拿来烛火和镜子细细地凝望熟睡的儿子。
从前心眼布满迷障,日日相对也看不出相似处,只有悄然而生的怨怼,如今迷障一破,再辨别彼此,竟有许多相似之处。
“眼睛像我,还有美人尖,手指有四个指节,和我、和父亲一样。”赵亭长叹:“聪慧稳重亦肖我,不愧是我儿。”
“怪不得一见着襁褓里的黎儿便喜欢,原是血缘作祟。”赵亭心里欢喜极了。
对着赵慕黎爱不释手地看了好久,只觉得儿子身上每一个与他相似的地方都是陆延陵隐晦爱他的证明。
心情激荡,赵亭无法入睡,干脆把府里的暗卫都叫来过招,打到东方鱼肚白就去洗澡,完了精神奕奕地上早朝去了。
***
宫门口。
文武百官都在等待宫门开,顺便和同僚们刺探一下消息,瞧见赵亭从轿子里出来便过去打招呼,随后就准备交流一下,谁知赵亭从袖口里掏出一幅画。
“诸位大人帮我瞧瞧这画得怎么样?”
文武百官们七嘴八舌:“是鸾凤?画得栩栩如生。”、“尤其眼睛,传神至极,仿佛盯着画外的我们。”、“是翅膀!仿佛展翅欲飞,似有凤鸣响彻天际。”……夸了老半天,终于有人想起来问:“鸾凤寓意吉祥和美,莫不是郡主府好事将近?”
“你怎么知道我有小儿子了?”赵亭颇震惊。
那问话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