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担忧的看向身后的营帐，似是担心这话会被人听了去，以至于动摇军心。

只是他不知道，军心早已在长老们尽陷炎狱之时已经动摇过了。如今……

“呵，早就是一盘散沙了。还有什么可担忧的？”白止苦笑着看着他，眼中的绝望丝毫不比外边的将士少多少。

“你！”

“好了，这些现在说也都没有用，就别浪费口舌了。”白止有些不耐烦的打断苏芒。自己提起笔在纸上写了剂开给自己的药方，边道：“陆上那边，你不回去，狐王撑的住吗？”

“……”苏芒叹了口气：“应该吧。那边虽也不比你们这边好上多少。可胜在没有魔尊这种规格外的存在。再加上，家父准备还算充裕，兵力比魔族目前推到阵前的兵力要多出数倍。应该能撑住才对。只不过……”

“白止，人族那边和神君那边对你说过、或是保证过什么时候前来援助吗？”

白止有些无言，却不好直说，只能语气敷衍道：“算是有……”

“算是……”苏芒有些被他噎到了：“白止，你怎么敢的！”他此时被气道够呛，一时间什么妖皇、少主，早被他抛在脑后。冲上来就是一顿数落，数落过后才想起来，往日的损友此时已经是皇了，一时间脸上有些讪讪，心底一片哀嚎。

白止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将药方交给小莲后从怀中掏出那个被苏芒抛给他的锦囊，冲他挑了挑眉，问：“这又是什么？”

苏芒此时还没缓过来，有些没好气的说：“父王让我给你的！他说你在逞强，让你自己看着办。”

白止：“……”

苏白榆倒是猜的不错，他从察觉到魔尊的实力远强于预期时就在逞强了。虽然他想求存在发簪中的神识给他一些帮助。可归根结底，那是已经死去的人。而魔尊确实活生生摆在他们面前的一个大问题。就算他凌阳真君真能活过来，又能耐他如何？

而他，明明答应了以墨要探查出花瑛所在的地方。可今日的交锋也好对阵也好，都丝毫未探见花瑛的身影。也不知道她如今在何处、又是否安全。

满心的焦虑，丝毫不输苏芒的心慌，可他依旧像是还有后招一般，岿然不动。

“你在想什么？”苏芒见他又沉默下来，不禁蹙眉问道。

白止拜了拜手，没有要说的意思，转头去看苏白榆给他的锦囊去了。打开里面只有一张缝的歪歪扭扭的手帕。白止不禁感到些莫名，眉头也随之高高的蹙了起来。

“这是什么丑东西？”他嫌弃的将那手帕拿了出来，又一脸无语的看向苏芒。眼神中似乎还带着些许质问，像是不明白如今大战在前，这混账是哪里来的胆子在这里戏耍于他。

“狐王……千里迢迢、让你，来送这个？”

苏芒：“……”

他挑了挑眉，整了下被风吹乱了的衣袍。神情难得的回到了昔时平静的时候，带着些阴阳怪气道：“哦，丑东西……”语气里幸灾乐祸的韵味简直溢满出来，“那是花瑛姑娘在狐族时，同狐族姑娘学的，也不知道是准备送给谁的。走的时候落在我那了。嗯丑东西哈。”

白止：“……”

慌乱间他咳嗽数声，有些僵硬的转移话题问到：“地面上的战斗还要持续多久？”

苏芒嗤笑一声，在白止愈加冷下来的眼神鄙视下，终于摆正了身份。不去看他那已经红透了的脸，终于正经道：“你定的时限内，应该不成问题。可是君上，妖族不能只做一柄刀。我们有同胞，也有属于自己的利益。两百年前的悲剧不能再一次上演了。”

“我想，现如今妖族之中，反对您为先锋的并不在少数。如今翼族的折损，您可是算在了计划之中？又该如何同同胞们解释呢？

白止默然良久：“……不知道。”

苏芒：“……”

这人当皇能靠谱一点吗？

就见他又叹了一口气：“先撑过今日再说吧。或许转机已经转瞬便要到了，也说不定。”

苏芒：“……但愿吧。”

再多的话如今也不好说，况且如他所言，如今的局势道也未必就到了陌路。只是他苏芒想不通还有什么办法，能够一举反转这战局。

想了半天发现，想也没用，只得略带丧气的也准备要回到陆上的战场上去。转身离开之时，白止却出声叫住了他。

“机会，是有的。也请转告狐王莫要逞强。”

苏芒：“……我知道。”

不在多言，苏芒离开了翼族的军营。而下一秒……

“叫戢翼过来，我们也该准备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