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投喂她了一颗奶油草莓,盯着她咬着草莓的唇。
言月面颊绯红,飞速吃完了那颗草莓。
“秘书叫我去公司一趟。”许映白说,“来了一个客户。”
他倒是并不打算去的样子。
让言月想起了纣王。
她说,“你去吧,我没关系,就一会儿,你晚上会回来吧”
话里显示出对他的依赖。
他垂眸看了她一会儿。
“哥哥,你去努力工作,多赚一点钱。”她声音软软的,“以后养我,和我们的宝宝。”
“养你。”他纤长冰凉的手抚过她的小腹,轻轻按了按,纠正。
许映白和她亲密,大部分只用他的左手。
“没有宝宝。”他低低说,清冷的声线含着点其他意味,“这里面。”
言月面颊通红,瞬间低垂了眼。
撒娇还是管用的,在生活里,许映白很吃这套。
言月听到汽车马达声。
她坐回沙发,恢复了平静。
言月有个小行李箱,她把自己的身份证、护照、户口簿收起,拿了自己以前一直用着的银行卡,手机,一套换洗衣服和洗漱用品。
随即,她视线落在了那本红红的结婚证上,紧紧咬着自己嘴唇。
她拿起了自己那本。
其余什么都没带。
言月在屋子里收拾了约莫一个小时。
言月下楼时,正巧撞见刘清萍,正带人往家搬运新鲜的蔬菜瓜果。
刘清萍一眼看到了言月,笑道,“哎,言小姐,晚饭想吃什么。”
言月脸色微僵,但是还是朝她露出了一个自然的笑,“清淡一点的就好,晚上想喝竹荪汤。”
“好嘞。”刘清萍说。
“您要出门”她见言月收拾一新的模样,还带着一个行李箱。
言月摇头,“朋友寄放的,下去送给她。”
言月朋友来过家里几次,这处宅邸离着礼大很近,刘清萍也没有多问。
言月出门后,从背包里翻出帽子戴上,越走越快。
傍晚下起了微微的雨。
言月走路很难受,她叫了一辆出租车,拨通了唐姜电话。
女孩甜润的声音里透着淡淡的哑,有些疲惫,“姜姜,你最近在海城”
唐姜回国实习,在海城。
这消息谁都不知道。
“我想过来找你几天。”
唐姜立马反应过来,“来呀,宝宝,怎么了”
言月穿着一件高领毛衣,把自己严严实实包裹起来了。
她把自己蜷缩得紧了一些,“我要离婚。”
唐姜并不意外,“真确定啊”
上次,言月说起过这事情,唐姜对言月很了解,她不是情绪上头喜欢口嗨的人,说是想离婚,必然就是真的在心里考虑过了。
其实,唐姜一直觉得许映白不是个适合结婚的对象。
高中的时候,他是全校仰慕的,神龛之上的完美好学生。
唐姜却觉得真实的他冷血、傲慢,眼里谁看不到。
言月不可能玩得过他的,许映白压根不是言月能掌控的男人。
唐姜说,“怎么忽然下定决心了,许映白知道吗”
言月咬着唇,轻轻说,“姜姜,我都记起来了。”
“记起什么了”
言月轻轻抽了抽鼻子,“以前我和他的事情。”
唐姜瞪大了眼。
她以为,以前的言月和许映白,是两条平行线,压根没有交集。
“以前你们怎么了嘛”唐姜问。
言月轻声说,“没有怎么,只是发现,我和他谈恋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错误。”
倘若她记得,她绝对不会,和许映白再发生任何故事。
言月记起了那时候撕心裂肺的痛苦。
当年。
她最无助的时候,许映白把她给他邮寄的手工礼物和图画本都退了回来。言高咏告诉她,许映白不愿再回栎城,京州才是他的家。
言高咏满怀恶意地说,其实许映白一直都很讨厌她,只是因为家教好礼貌足,才不得不忍受她,只有言月傻,还看不出来,在那哥哥长哥哥短,说她是个惹人厌的蠢小孩,和她妈一样蠢。
她那时候那么闹腾,那么烦人,对于天性安静内敛的许映白而言,或许是真的很碍眼。
虽然是那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时候,许映白年龄也还不大。或许,也只是小孩子不成熟时的无心之举,随意之言。
但是,小孩子的世界很单纯,对那时刚经历母亲自杀的她而言,无疑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太痛苦了,以至于失忆了。
他那时是她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