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对长相是不看重的,甚至于,他爱言月,和她长什么模样也无关,只要是她,就可以挑起他的爱和。
本质上,是他的魂灵在爱她。
可是,言月不这么觉得。
她浅薄,会为色所诱。
世人爱他,大抵爱的也都是这幅皮囊和俗世的金钱与地位。
男人一双手,右手光洁如初,修长有力,漂亮完美得像是艺术品。
左手掌心却满是细密的伤痕,看得出伤痕极新,是这几天新增的,没有经过处理,可怕到几乎狰狞。
这只手,被他自己毁了。
言月唇颤了颤,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他侧过身子,微凉的手指摩挲过言月的唇。
言月看到他掌心交错的伤痕,浑身发凉,面色苍白。
“别怕。”他说。
“你不喜欢的话,也可以恢复。”做个手术,要恢复原来的皮肉也不难。
言月睫毛一颤,终于滚下眼泪。
“暂时不想回家,也可以再在海城玩几天。”他叫司机开往一处楼盘,“你住的地方太小,住着难受。”
“你常用的乐器,我已经叫人帮你带来了。”许映白说,“衣服晚上叫人送上门来。”
许映白做事,一贯是周密稳妥的,他平平静静,仿佛压根就没经历过言月提出离婚,出逃海城的事情。
言月面色苍白,“你工作怎么办。”
他温和地说,“推了,陪你。”
言月瞳孔扩大,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她有些茫然无措地抬眸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司机一直开着车,不久,到了一处别墅区。
许家在各个大城市都有房产,轿车在一幢带着花园的独栋洋房前停下。
他带她上楼,用右手牵着她,两人像是一对恩爱如初的情侣。
唐姜上了一天班,没想到,是林其诺给她送来的文件,他淋得透湿,整个人失魂落魄的。
唐姜拨打言月新手机,却一直打不通,提示关机,直到晚上都是这样。
她差点急疯了,问林其诺,“你说是一个男人把她带走的那人长什么样”
“很高,很帅。”
林其诺神情还有些恍惚,“我听他司机叫他许先生。”
许映白并没多看他一眼,林其诺受到的震撼还没停歇。
他脑子里隐隐约约浮现出了一种很可怕的可能,他甩了甩脑袋,假设真的是他哥哥的话,他知道吗为什么刚才看到他,竟然没有半点情绪波动
而且,他说他是言月的丈夫林其诺脑子里都像是塞满了浆糊,压根转不动。
这件事情,要不要去问问妈妈
唐姜一屁股在沙发上瘫下了,浑身气都一下卸掉了,不知道到底是彻底放心了,还是彻底弃疗了。
竟然真的是许映白,他找来了。
唐姜很忧愁,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言月明显还爱许映白。虽然不愿意承认,这是个事实。
她贸然掺和进去,也不知道会带来什么后果。
唐姜收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来信她很好,不用再找。
她爬起来,迅速回复你是许映白是不是
之前,你是不是看了我们的聊天记录
唐姜越想越不对劲。许映白对言月出走离婚的事情似乎半点不意外。以他缜密的性格,如果早知道了这件事情,早做了准备,给她随意安装一个定位器,言月离开,他能这么快找到也很正常。
唐姜想不通的却是,既然许映白早早发现言月想和他离婚。
那以他的性格,言月又是怎么能瞒着他,无声无息跑出来海城的
许映白显然不是个会坐等事情发生的人。
那个号码再也没回复了,唐姜打电话过去也不通。
许映白
唐姜出国之后,也隐隐约约听说了一些关于许映白的传闻。
他远远没有看起来那么光风霁月,能以那样的背景,以这么轻的年龄,爬到如今的位置,言月怎么可能玩得过这种男人
言月蜷缩着坐在沙发上,已经是傍晚时分。
她坐在客厅,看着落地窗外的花园边,或许因为这里很久没有住人,花园有种寂寥的热闹,玫瑰肆意绽放在这葱茏的雨水里,白玫瑰和红玫瑰簇拥着缠绕在一起。
傍晚,外头光线转为昏暗,这里太静了,听不到任何人声,只听到隐绰的鸟鸣。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雨水味道,以及玫瑰浅浅的香甜芬芳。
许映白在厨房做饭,脱了大衣,衬衫袖子挽起,背影就看起来挺拔修长,居然有几分温柔贤惠的样子。
言月木木呆呆的,坐在沙发上,一直看着远方雨幕。
竹荪汤焖入了锅里。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