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己没点本事考进来,就别在这发癫。”
“明年我就来礼大读研。”郑雯雯冷笑道,“靠自己考进来。到时候,看看没本事的是谁。”
她拎着包,趾高气扬走了。
言月站在原地,身子还在微微颤着。
“别在意。”贺丹雪说,“月月,那就是个嫉妒你的神经病,你看那样子,盯着你,就差眼睛滴血了。”
为什么,会忽然对她有这么大的恶意。
言月真的不懂,甚至,最开始的时候,她还帮了郑雯雯。
难道就是因为被她拉黑?
……
回到家后,言月心情有些不好。
傍晚,她去医院看了一下言高咏,言高咏把和许家人见面时间定在了年后。
她这边亲戚很少,言家爷爷奶奶都去世了,言高咏有个在北城的哥哥,言月的大伯言高林。言高咏说他过年的时候会回栎城老家,到时候正好一起过去见面。
至于谈家。
许映白回来时,言月和他说起这件事,她声音细细的,“其实,我阿公还在世。”
她抱着自己膝盖,坐在沙发上,垂着睫毛,“不过,他应该不会来。”
她的外公,谈珊琳的父亲。
谈文青目前独自隐居在延州,虽然延州和栎城距离只有两个小时车程,但是,言月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他了。
言月低着头,“妈妈去世之后,阿公就搬家了,他说他所有遗产都不要。”
谈文青曾是很出名的国画大家,只有谈珊琳一个女儿,对女儿很宠爱。
言月高考完,被礼大录取后,她曾想去延州见谈文青。谈文青当年也是礼大毕业的。可是,谈文青对她闭门不见,她在那里停留了三天,没见到人。
“我很多年没见过阿公了,他也不愿见我。”
言月长睫微微颤着,“所以,我们家,也没有很多亲戚……”
说到这些事情时,她尽量维持笑意,她并不想在许映白面前卖惨。
在外人眼里看来,言月是千娇万宠的大小姐,言家独生女,谈家唯一的后代。说出去,人人都羡慕她含着金汤匙出生。可是,对于言月本人而言,光鲜之下,到底意味着什么,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许映白说,“过来。”
言月抬眼看他。
对于言月来说,她好像一直维系着这样一种天然的,柔软赤诚的善良。纵然,这个世界可能对她并那么不友好。
他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缓,“不用管他见不见。”
“你和我的事情不会有什么改变。”
以后,陪着言月的人,一直会是他。
永远不会分开。
他其实本质是个凉薄、傲慢又冷血的人。
这辈子,生出来的所有多余情感,可能都给了言月一个人。
言月嗅到他身上淡淡的冷香,许映白的怀抱是温暖的,和他的人不一样。
许映白是个内心自洽的人,可以给她强大的安全感,好像,在他面前,没什么过不去的事情。
言月鼻尖又有些发酸,眼泪忽然就往下掉。
她把面颊靠在许映白怀里。
在她最落魄的那个晚上,又何尝不是他,收留了无所依靠,流离失所的她。
*
天气一天天转凉,栎城交响乐团在栎城剧院的表演时间终于到了。
言月第一次作为首席大提琴手上场表演,早好几周,她就在专心练大提琴,怕影响手感,吉他都没怎么摸过了。
因为是学生表演,原本大家对上座率没什么期待。
直到上场前,言月才知道,这次表演票居然都卖光了,这对他们乐团来说是第一次。
刚进乐团的二年级生,小提琴手白欢欢嘀咕道,“怎么这次来这么多人,莫扎特这么受欢迎的嘛。”
瞧着下面乌压压的观众,她说,“我都有点压力了。”
“学姐,你紧张吗?”她问言月,“我好怕,等下我出错了,他们能听出来吗。”
她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小提琴手,都这么紧张了。言月可是这次的大提琴首席,需要靠她一个人来领导整个大提琴部。言月今年才刚升大三,她也是这些年里,礼大交响乐团最年轻的大提琴首席。
言月今天穿着一身月白的礼服裙,收腰设计,庄重又美艳。她化了妆,长发被挽起,眼皮上闪着淡淡的细钻,中和了她面容的清纯和稚气,比起平日的少女模样,更像一个女人。
言月在保养自己的琴弦,她抬睫看她,声音柔和又清透,“别怕。”
“不会出错的。”
“你练习了很久,上场后,对得起自己的琴就好了。”
……
“以前不知道,许公子还有这雅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