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越品了一口茶,笑呵呵道。
栎城剧院演出不少,不过,这只是一场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学生演出。
对许映白来说,包下这场所有的余票只是一句话的事情。但是,他自己放下工作,在这种时候亲自赶来观看,就是另外一码事了。
他瞧着对面男人清俊的侧脸,他正在看着台上演奏,神情竟然很是专注。
据说,这次演出的都是礼大学生,风华正茂。
说不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从越想起许映白的传闻,觉得这个猜想也不一定对。
许映白回国,空降栎城许氏时,自然许多人前往试探。
一个身居高位的年轻男人,不缺钱,不缺地位,那么缺什么?大家最开始想到的都是同一件事情。何况,他还长那么一副模样,就算不看钱和出身,只要许映白愿意,想往他床上爬的人数不胜数。
只可惜,许家严格的家风果然名不虚传。
久而久之,大家就知道这点,都笑说怪不得,年纪轻轻可以爬到这么高的位置。
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这次,是要破戒了吗?
甚至为了来看这场表演,修改了原本的工作安排。
从越是个男人,也是个老人精了,他朝茶面吹了一口气,心里暗地想。
果然,毕竟还是年轻人。
许映白看往台上,一眼就看到那个穿着白裙子的纤细身影。
和平时柔软的她相比,仿佛不是一人。
人群中,她是最引人瞩目的那一轮月亮。
表演来了不少礼大的学生,林其诺在第一排,拿着一个单反,不停地拍照,主要都是在拍一个人。
黄玺坐在他身边,林其诺把相机给他看,“漂亮吧。”
“草,确实漂亮。”黄玺说。
镜头里都是同一个人,或颦或蹙,或笑。
演奏终于进入尾声,到了谢幕环节。
一行人从他们身边经过,走在最前的,是一个高挑的年轻男人。
他过身时,没往这边看。
倒是林其诺忽然从镜头里抬起眼,一直盯着那个男人英俊的侧脸。
黄玺随着他看过去,挑眉道,“你不会是个gay吧,盯着人家帅哥看什么。”
“我觉得,他好像和一个人有点儿像,”林其诺说。
林其诺的手机屏保是一家三口的照片。正中是林其诺本人,大概四五岁的样子,左边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右边是一个高挑的黑发女人,穿着旗袍,皮肤白得像玉,长发乌漆,纤眉秀目。五官极为漂亮,浸润着一种渗透进了骨子,浑然天成的媚。
“这是我妈年轻时的照片。”林其诺说。
黄玺想到刚才见到的那个男人,“哟,和刚才那个帅哥,五官好像真有点点像。”
只是气质差别很大,那个男人看起来淡漠又克制,气质冷冰冰的,有种长期居人之上的矜贵感。
黄玺又瞧了瞧林其诺,盯着照片,点评道,“叔叔好像有点拉跨了基因啊。”
林其诺倒不在意,“我妈就喜欢我爸,感情可好呢。”
……
谢幕完,退到幕后。
言月这才松了一口气,刚才在台上还不觉得。
下台后,疲惫才像是潮水一样涌现了上来。
很多人给她发消息,乐团同伴也都很高兴,说今天表演极为成功,言月发挥极为完美。
“言月,有人找。”指挥笑盈盈进屋子,“vip休息室。”
言月有些莫名,还是依言去了。
休息室的门半掩着,言月在门上敲了敲,小声说,“你好?”
看到室内男人脸时,言月陡然一呆。
许映白怎么会来?
他最近忙,表演在工作日。以前秦闻渡对音乐不感兴趣,她想让他来看她表演,他几乎没来过,言月汲取教训,不想让许映白为难,就索性没和他说。‘
原本,他去看过她一次排练,她就已经满足了。
不能要求太多。
“你怎么会来?”纵然是这么说,她眸子里的喜悦依旧显而易见。
vip休息室已经开了暖气,许映白脱下了黑色大衣,他衣物颜色都非常简单,黑灰白蓝,几乎只有这四种颜色,都是冷色调,与他气质极为适合。
许映白说,“今天没事。”
言月说,“你什么时候来的?从哪首曲子开始听的?”
他说,“听完了,比练习时更好。”
对于演奏者而言,观众可以完完整整听完一整场,已经是对她无言的认可。
言月瓷白的面颊蔓延起淡淡的红。
她穿着掐腰裙子,一字领,纤细精巧的锁骨和肩都露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