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角捂住左眼,一屁股跌在地上,眼泪汪汪。 邬苗甩尾,跳到一旁的美人靠上,淡道:“你既然没有什么坏心思,那为什么一看到我就跑?” 杨角委屈:“明明是你,在花园里还偷偷跟踪我,害我以为你是什么不好的妖怪,来杀我来了。” 原来都是一场误会。 邬苗道:“那你就先走吧。” 杨角一喜:“当真?” 邬苗点头。 杨角连忙从地上爬起,喜滋滋就要走,没两步,却突然好像想到什么,停住脚步。 邬苗皱眉:“嗯?” 杨角躬眉低腰,一手挠挠脑袋,笑:“这……这外面的结界,您看……” 邬苗堵他的时候,为了不让宅子里其他人发现,特地在这片游廊上施了一道结界。 她道:“你只管出去,挡不住你。” 杨角放心,又指地上小丫鬟,“那她……” 邬苗不耐烦,“死不了。” 说罢,翘着尾巴,跃下美人靠,钻进草里消失不见。 这瘟神,终于走了。 杨角才松口气,地上小丫鬟嘤咛一声,眼看就要醒来,他忙走过去,伸手将她扶起。 小丫鬟头晕眼花,甩甩脑袋:“我这是怎么了?” 被那瘟神施法迷倒罢了。 心里想着,面上却道摇摇头,淡道:“我也不知,你去赶那猫儿,突然就倒下了。” 小丫鬟依旧摸不着头脑,左右一看:“猫儿……” 杨角淡定:“猫儿看你倒下,被吓跑了……” 小丫鬟不疑有他,寻思着是不是找个大夫看看。 目光一转,终于落到杨角脸上,见他左眼乌青,吓一跳:“杨先生,您……这是怎么了?” 杨角淡定:“看你倒下,我害怕极了,给了自己一拳。” “呃……”丫鬟无语,“您真会开玩笑,我先送您出去吧……” 园中草木青青,墙角几杆翠竹,风吹过,留下婆娑的影。 从草丛里钻出,毛爪才沾石板,邬苗便觉身子一轻,就被一双手抓着揽进了一个怀抱里。 手的主人一边摸着她的下巴,一边抱怨:“一天天的,也不知道你跑哪里去了?总看不见影子。” 邬苗懒得挣扎,揣起爪子,在他怀里寻了个最舒服的角度,然后窝进去,闭眼假寐。 应遮十分受用,嘴角含笑,一手抱着她,一手一遍又一遍将她背毛抚平:“你这小鬼,真是狡猾。” 脚下穿过花园,往另一个方向去。 邬苗奇怪:“喵(不回书房)?” 应遮好像听懂了一样,回她:“这些天天天在书房,骨头都累轻了,回去喝喝茶休息休息。” 邬苗才不管他去哪,眯着眼,在他的抚摸下,舒服地打着呼噜。 应遮将她带到了自己睡觉的院子。 院子不大,方方正正,地上是整齐的青石板,角落一棵石榴树。树上的花才开,一朵朵晶莹剔透。 应遮一进院子,就坐在树下躺椅上,然后将邬苗放在膝盖。 “来,一起躺一躺。” 说罢,端着茶杯,轻啜一口。 天边云卷云舒。 一朵石榴花禁不住风,轻轻落在藤椅边的石桌上,被一只修长的手指捡起,插进猫儿耳朵边。 邬苗闭眼瞌睡,抖抖耳朵。 微风拂过发梢。 岁月静好。 这边杨角才出府衙,转过街角,就被人叫住。 “原来你到这来了?叫我一顿好找!”一只手拍上他的肩膀。 “啊?” 杨角反应慢半拍转头,身后正站着一个少年。 这少年身形高挑瘦削,圆圆的眼睛圆圆脸,一头黄色的长发被结成一束绑在脑后,像秋天熟透的麦穗。他眼珠是一种比阳光还剔透的金色,鼻头上略带点黑。 他一眼看到杨角眼上乌青,皱眉:“怎么回事?” 凑近了一闻:“猫妖?” 杨角焉焉道:“新来的那位县令应大人养的一只,凶得很。” 少年脸色发青:“你就这样让她打?也不还手?” 杨角摊手:“我要是打得过,就不会还要找你做我的保镖了。” 少年哽住,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