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把楚修当好大儿,好酒好菜上个没完,他似乎很热衷于给幼崽炖吃的,上菜的时候有一种不把他们撑死誓不罢休架势。
楚修很给面子的不停夹菜,嘴甜甜的夸凯里的厨艺,这对金牌软饭来说手到擒来,凯里被夸的飘飘然,眼中的郁色浅淡了不少。
美中不足的是,楚滇连着给楚修打了好几个电话。
他不晓得受了什么刺激,和发了疯一样,楚修打不通就打凯里,凯里犹犹豫豫不敢挂,楚修啧了一声,接过来,他避开伊西斯和凯里,独自走到卫生间:“有事说事没事滚。”
楚滇噎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曾经唯唯诺诺的楚修如此大胆,旋即暴怒:“楚修,你搬出家门就算了,伊西斯那件事我不和你计较,钱庄是我们楚家时代经营……”
楚修轻笑一声:“世代经营?”
神他妈世代经营
() ,一个赌场还经营出成就感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继承发扬了什么非物质文化遗产呢。
他啧啧称奇:“你是真不要脸啊老东西,怎么,帝国判你保外就医你不服气,要不你带上材料,顺便叫上审批庭,让法官把这‘时代经营’的‘家族传承’还给您呗。”
楚滇猛的咳嗽几声,似乎气的不轻:“不孝的逆子!”
楚修心道你的儿子早给你撞死啦,我才不是你儿子,我亲爹虽然也是个人渣,比起你还是有底线多了。
伊西斯和凯里听不见,楚修飙起烂话来毫无心理压力,他风月场上浸过一遭,什么烂话没听过,同事门各种扯头花嘴金主的,平常是装乖卖巧不敢说,现在对着楚滇,这本事总算有了用武之地。
楚修面上不显,故作亲昵的恶心人:“爹啊,你哪个医院啊,要不给儿子说说,我过两天提着花圈去看您,省的您说我不孝。”
楚滇急促的呼吸一声:“你小子,你知不道那个赌场一天多少钱?我楚家全靠他的支撑,你好歹受家族荫蔽那么久,就一点不知感恩吗……”
楚修从他急切的态度里,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地下钱庄最大的赌注就是伊西斯能活多久,伊西斯要嫁到楚家,而地下钱庄又是楚家的产业,那么,他们是否想从中操盘呢?
难怪那时楚滇叫他宽心,说不喜欢也无所谓,最开始是希望撞死楚修继承家产,但发现楚修没死后,他早就暗中安排好了另一个计划,来为自家的赌场输血,那就是任由网民为伊西斯的生命下注,赔率最高的那个日期,就是楚家为伊西斯选定的死期。
如此,庄家就能抽走最多的提成。
楚修喉咙直犯恶心。
他快要吐了,楚滇还在喋喋不休,楚修冷笑一声:“老东西,两天后送你上路。”,说罢,他懒的多听,啪唧一声挂了电话。
楚修在水池边撑了良久,揉揉耳朵,嘀咕一声:“真脏。”
将赌博说的这么理所当然,将致使无数人家破人亡的赌场当成家族传承,把杀人坐庄当成致富手段,为此不惜献祭亲儿子……桩桩件件,离谱至极。
楚滇,楚锦,还有他们背后的楚家,可真脏。
楚修好好的洗了个手,将每个指缝都揉搓干净,他一想着这具身体继承着楚滇的基因,就恶心的不行。
他从洗手间出来,凯里和伊西斯还在谈笑,克莱尔在一边安静的喝汤。餐桌上的白瓷碗中淋着蜜色的酱汁,盘中摆着青红的尖椒和翠绿的青菜,白色的贝壳托着柔软的蚌肉,在暖黄的灯光下反射出惑人的光泽,他们看起来其乐融融,像真正的家庭晚饭一样。
这是楚修两世都不曾从真正的血脉亲人身上得到的温暖,他的亲爹没给过,便宜爹更不可能。
便宜爹撞死了原主,而亲爹将他当赚钱工具,而现在,他和凯里伊西斯在一起吃饭,甚至有人帮他剥好了虾。
伊西斯在帮他剥虾,他率先注意到了愣在旁边的楚修,笑着招手:“过来呀
,愣着干什么?”
他说着,将一叠鲜红的虾肉倒进了楚修的碗里。
楚修忽然眼前发酸,他上前一步,从背后抱住伊西斯,径直将脸埋了上去。
前世今生,那么多营营苟且,那么多肮脏不堪,只有这个人是那么的干净,钱财说抛就抛,不轻贱俯视任何人,那怕是对一个小小的调酒师。
伊西斯夹菜的手一顿,安抚似的摸摸他的头毛:“怎么了?”
“没事。”楚修道,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晚上想要你帮我洗澡。”
伊西斯一顿:“什么?”
楚修道:“好脏。”
他像是抱怨,又像是撒娇:“身上好脏。”
伊西斯不明所以,但不妨碍他点了点雄虫的鼻尖,笑着答应:“好。”
酒足饭饱后打道回府,小情侣在飞行器上腻腻歪歪的亲到了一起,回家后,雄虫除去衣物,浸泡到了水中。
伊西斯本以为这个“帮我洗澡”,只是情侣间的小情趣,毕竟从倦怠期结束后,雄虫当真精力充沛,片刻也不得停歇,每每将伊西斯逼的躬起身体,蜷缩着抵住床头,还要委屈巴巴的装乖:“伊西斯,我难受。”
雄虫那么用力,却还要执着他的手去摸,活像个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