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发着抖闷哼。
顾绯猗扳着谢长生的下巴,紧紧盯着他的表情。
等谢长生紧蹙的眉尖放松下来,顾绯猗也从喉咙里深深呼了口气出来。
他把下巴垫在谢长生头顶,笑着拍他的背,赞道:“乖孩子。”
谢长生彻底没了力气,他拿了手帕把谢长生擦干净,又下床去换衣服。
换好衣服洗手的时候,顾绯猗对谢长生道:“咱家虽不喜黏糊的触感,但很乐意下次再帮小殿下排忧解难,若有下次,小殿下只管尽情吩咐咱家。”
谢长生把头闷在被子里打呼噜装睡,听到从顾绯猗那边传来一声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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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老皇帝寿辰,文武百官休沐三天。
但隔日
() ,老皇帝再次大办了宴席。
这要是放在现代,就是周六日非要拉着员工团建的老板。
谢长生也没急着去,和岁岁玩了一早上,等肚子饿了以后才去露了个面,把宴席当成自助餐。
见谢长生大摇大摆地姗姗来迟,众臣都向他投去了羡慕的目光。
一路走来,谢长生听到还有人仗着他傻听不懂,嘀咕——
“每天乐乐呵呵、疯疯癫癫的……倒也自在,若我也变成痴儿就好了。”
“改了从前那副样子后,小殿下还真是越看越讨喜。”
“就是……就是那位好像不喜了,我听说呀,陛下有次还对小殿下发了脾气……”
“掌印倒是喜欢了。日日留宿毓秀宫,说要陪小殿下说话,……上次我远远听到小殿下在喊什么……什么‘重力的计算方法’,就觉得如同天书,头脑也隐隐作痛。也不知道掌印和个痴儿怎么有那么多话说?”
谢长生四处张望了一下,找到方绫,朝方绫走过去。
方绫脸上闪过一瞬的惊愕,他站起身,就着裤腿擦了擦掌心,等谢长生靠近。
却见谢长生远远地朝他扔了个橘子过来。
方绫抬手接住,谢长生朝他摆了摆手,转身朝着前方自己座位走去。
方绫盯着谢长生背影看了一会,突然抬手猛敲了一下自己额头。
“臭小子,你最近不对劲。”
方绫的母亲,沈竹,亦是武将之女。
年轻时随方绫的父亲、方老侯爷上过几次战场,杀敌起来比老侯爷还勇猛。
就算现在年龄大了,做了当家主母,沈竹依旧是年轻时那彪悍的性子。
她皱眉看着方绫,问:“臭小子,你最近怎么了?一惊一乍的,要不下次娘去寺里时,你也跟着去,让大师帮你驱个邪?”
方绫摇头:“不用。”
他坐回自己座位上,低头看谢长生送自己的那颗橘子。
青色的外皮,看着都酸。
沈竹问:“你吃么?”
方绫道:“不吃。”
“你姐惯爱吃酸的。”沈竹道:“等回去后你给你姐带去。”
“不给。”方绫道:“我自己留着。”
沈竹拧眉看着儿子。
他问方绫:“你不吃,你留着做什么?”
方绫却不说话了。
沈竹:“……”
要不,她下次真的带方绫去庙里,驱驱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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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谢长生一路跑到谢澄镜与谢鹤妙身旁,一屁股坐下后,有些气喘。
谢澄镜递了杯茶给他:“三弟,润润喉。”
谢长生接过来一口气喝干。
谢鹤妙的身体坐成一个高难度的歪歪扭扭的姿势,他借着这个姿势给谢长生鼓掌:“好!有气吞山河的气质!”
说着,谢鹤妙又想起来什么,问谢长生:“小傻子,你昨天没喝醉吧?”
回想起昨夜,谢长生嘴里的茶一下全都喷了出来。
谢澄镜忙给他拍了拍背,谢澄镜狐疑地看着他:“怎么了?不会是昨晚耍酒疯了吧?”
谢长生涨红着脸,看了一眼老皇帝身侧那暗红身影,只想错开话题。
他舞爪张牙:“困了可以吃饭!饿了可以睡觉!渴了可以吃饭!你们就记住,别管记住什么,你就记住!”
谢澄镜:“……”
谢鹤妙:“……”
谢澄镜笑了下,刚想说什么,却见台上舞姬突然停下动作。
一个粉裙女子怀抱一只琵琶,袅袅婷婷地走上前来。
这女子梳着发髻,应是后宫中哪位嫔妃,样貌比起老皇帝宫中其他美人,只能说是平平。
可当她弹起琵琶,用吴侬软语唱起了歌时,只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老皇帝坐在上首,只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被唱酥了。
他想了半天,盯着台下那位献唱的妃子,只觉得眼熟,却记不起来是谁。
正要问,却听顾绯猗道:“是前年进宫的洛常在,其父是扬州县丞相。”
冬日时这位洛大人弄丢了朝廷银粮,前些日子东窗事发,面临牢狱之灾。
这位洛常在在宫里从不争抢,现下也只能为了父亲,在百官面前为昏君献唱。
老皇帝盯着洛常在的眼越来越亮,只道:“今晚朕就要她侍寝!”
顾绯猗笑笑:“是。”
等洛常在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