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招了更多的护卫、围在身边保护。
隔天,皇家队伍便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先行水路,再行陆路。
空气中的潮湿感渐渐淡去时,在谢澄镜和百官们的迎接中,皇家队伍重新回到了京城。
等老皇帝回养心殿后,谢澄镜急急朝谢长生和谢鹤妙走来。
他身后,本正跟着老皇帝走着的顾绯猗,回过头来又看了谢长生一眼。
因已走得有些远了,谢长生看不太清顾绯猗的表情。
只觉得他应该是笑着的。
谢澄镜细细打量着二人,露出些
笑:“二弟三弟看起来都比之前高了些。”
谢长生煞有其事地道:“抓起地上的泥土过筛三遍放在龙井茶里和鱼鳞一起炖煮,每天早中晚吃三遍就能长高。如果你吃了半个月还没效果,就来找我,我就会告诉你这偏方是我乱说的。”
谢澄镜失笑:“……”
谢鹤妙用扇柄在谢长生头上敲了一下,叹:“小傻子,你呀你呀!”
谢澄镜笑过,脸上又露出一抹怀念来。
他道:“好像有许久都没听过到过三弟这般讲话了,倒还真有些想。”
谢长生道:“想,think,现在分词是thinking,过去式是thought,那么请听题——请说出thought、through、though、tough这四个单词分别是什么意思,该怎么记。”
谢澄镜和谢鹤妙只觉得头晕。
谢鹤妙按住太阳穴揉了揉,脸上却露出了个有些神医的笑来。
他对谢澄镜道:“大哥,实不相瞒。我好像也许久没有听到小傻子这么讲话了——不论是在江南,还是在返京的路上,总要和顾绯猗待在一处。”
谢鹤妙用扇子戳戳谢长生手臂:“小傻子,你和那个掌印每天都凑在一起做什么?”
这一刻,谢长生感觉到了这个世界向他传来的歹毒的恶意。
看着谢鹤妙笑吟吟的眼神,他直接双手合十摇来摇去:“在研究远古海洋生物是怎么变成人爬上岸的,如果你对这个回答不满意那我也没有办法,求求你不要再问了你一定要看我掉小珍珠吗……”
谢澄镜、谢鹤妙:“……”
谢澄镜只道:“二弟,再帮我拍三弟一下好了。”
谢鹤妙笑:“好哇,都说太子仁德,竟也学会借刀杀人了。”
话一说出口,谢鹤妙心中便是一惊。
这话实在太没分寸,且有指责之嫌。就算谢澄镜脾气好,这话也实在有些重了。
谢鹤妙正心底懊悔时,却见谢澄镜笑起来。
他温声道:“二弟与三弟怎会是外人。”
谢长生则在旁帮腔:“揍是揍是!”
谢鹤妙先是一怔,继而心中一暖。
那暖意蔓延至四肢百骸,竟让他那条无时无刻不在泛痛的右腿都好转了许多。
他垂着眸笑了一下。
-
谢鹤妙去拜见了安妃后,和谢澄镜、谢长生去宫外吃了顿饭。
因心情不错,他喝了不少酒,只觉得脚步都有些轻飘飘的了,眼睛看东西都带了重影,耳朵也好像被裹了棉花,有些听不清东西。
饶是如此,谢鹤妙也不用人扶,自己下了马车。
却见一个小厮打扮的人匆匆向自己走来。
那人一脸焦急地说了什么,谢鹤妙却没听清,勾勾手指让小厮凑到自己耳边。
接着,谢鹤妙听到小厮一字一顿、大声的话砸在他耳朵里——
“王爷!
那个人、那个人逃跑了!”
呼延辽逃跑了?
谢鹤妙的酒倏地醒了。
他问:“你们什么时候发现人不见的?找了多少?可有可疑的人出入?”
“就刚刚,小的去给那个人送晚餐,却见到绑铁链的那根柱子断了,人也不见了,小的……”
谢鹤妙打断小厮的话,只道:“找。”
自己则往卧房的方向走——
他那只鹦鹉可能是听到过他的喃喃自语,不知怎么就学会了“西胡国”、学会了“狗皇帝”和“终有一日”,有事没事地叫着。
但那鹦鹉也跟着谢长生学了点胡言乱语,听着倒也有趣,谢鹤妙不忍它死,便放在卧房里。
若是被呼延辽拿去作为证据……
谢鹤妙面上带着轻松的笑意,却加快了些脚步。
来到房门前,谢鹤妙先屏住呼吸,安静听了片刻。
屋内有鸟雀扑闪翅膀的声音。
谢鹤妙又润湿了窗纸,从那小孔洞中向屋内看去。
借着微弱的月光,谢鹤妙没看到人影,也不觉得像有人进来过。
谢鹤妙推门欲进。
身后的小厮却拦住谢鹤妙:“王爷,让小的先进去探探。”
谢鹤妙看他一眼,点了点头,后退一步。
那小厮走进屋里,点燃了蜡烛,环视一圈后,松了口气,对谢鹤妙道:“王爷,不在房里。”
谢鹤妙点头,又问侍从要了把匕首,拿在手中走进屋里。
腿刚跨入门槛,却见金笼内的鹦鹉突然疯狂地扑闪起了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