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开心。
许是因为他的确已经将最好的,确确实实地送到了谢长生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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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实在太晚了,夜间的雨也实在是太冷了。
待谢长生在所有等待的朝臣面前露过了面以后,顾绯猗便带着他走到了后方的金銮殿内。
这是之前老皇帝上朝的地方。
以后,也会是他上朝的地方。
谢长生走上前,看着那把龙椅。
金灿灿的椅子,宽阔华贵,触手冰冷。
谢长生伸手,指尖碰了碰龙椅的椅背。
正想收回手,却听身后
传来一声笑。
“瞧瞧,都是当了皇上的人了,还是这么傻乎乎的。”
谢长生回过头,看到走在最前方的谢鹤妙,还有他身后的谢澄镜。
谢长生喜悦地朝二人扑过去。
但到近前,又猛地停下脚步。
他用脚尖蹭着地面,要前不前要后不后地在原地磨蹭着,直到谢鹤妙用烟杆敲了敲他的头:“小傻子,做什么呢?”
谢长生紧紧捏着衣角,有些无措。
他张了张嘴,叫二人:“大哥哥,二哥哥……”
二人却打断了他的话。
谢澄镜弯起唇:“长生,为何一脸紧张的表情?”
“小傻子还知道不好意思了?稀奇稀奇。”
谢鹤妙笑:“只是你实在不应不好意思。这应是最好的安排了吧?大哥身体不好,你二哥我早上爬不起来。小傻子你年轻,体力活由你来做,有什么拿不准主意的就来问我们。”
谢鹤妙说着,又伸手。
他在垂在谢长生眼前的白玉珠串上扒拉了两下:“小傻子你戴着倒是挺好看的。”
二人叫谢长生的时候,用的还是和之前一模一样的称呼。
尽管不知道谢长生能不能听懂,但他们的确在回应谢长生的紧张,告诉他,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会因为任何事而改变。
谢长生其实有一丝隐隐的“自己当了皇帝、有些不好意思面对两位兄长”的害羞感觉。
但在二人开口后,这感觉便烟消云散了。
他们兄弟三人早已亲密无间。
若觉得不满,谢澄镜与谢鹤妙都会说的。
他不必多想。
多想,才伤感情。
收回思绪,谢长生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
他朝二人扑过去:“二哥哥我帮你拔黑头发哈哈哈哈!”
谢鹤妙呛了一下,赶紧往谢澄镜身后躲,怂恿的语气:“拔大哥的。”
谢澄镜:“……”
谢澄镜忙按住谢长生的手。
他固定住谢长生的动作,想起来什么,朝侧方的顾绯猗看过去。
他站立在龙柱的阴影中,像个安静的影子,更像潜伏在黑暗中的兽,将一切都尽收眼底。
二人目光相对,顾绯猗问:“殿下?”
谢澄镜也不与他绕弯子,直白道:“好好辅佐三弟。”
“自然。”
顾绯猗应了一声,笑:“咱家定会手把手地教陛下做个明君。”
“手把手”三个字,被顾绯猗加重了一些语气。
谢澄镜先是一愣,继而低下头,看着自己握着谢长生的手、不让他乱动的手掌。
谢澄镜:“……”
他深吸一口气,又无奈又窘迫地松开了谢长生的手。
谢长生立刻往他后背上跳。
他道:“大哥哥,二哥哥,你们回去还要坐好久好久好久的车,一起睡吧。”
“好啊。”
谢鹤妙没有犹豫,立刻答应下来:“确实懒得折腾了,正好也看看掌印天天留宿的毓秀宫睡起来到底有多舒服。”
谢澄镜:“……”
自从撞破了顾绯猗和谢长生的事,谢澄镜总觉得自己有操不完的心。
一时他担心谢鹤妙发现二人的事情而暴怒,一时他又担心顾绯猗会对谢长生说出什么太暧昧的话来。
分明是大冷的下雨天,谢澄镜却觉得自己好像被人架了起来,放在火上烤着一样。
他长叹了口气,听到顾绯猗对谢长生说:“那咱家就安排人把养心殿收拾出来。”
谢长生一怔:“养心殿?为什么?”
顾绯猗看着谢长生,似笑非笑的表情:“小陛下自然是要住在养心殿。”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谢长生耍赖地直接躺在地上,身体力行地拒绝:“我还要住在毓秀宫!”
他看着谢长生写满了抗议的脸,面上的笑容渐渐加深。
“小陛下贵为九五之尊,自然是想住在哪里都可以。”
他道:“更何况毓秀宫有小殿下的那么多回忆,不想搬出来,也是人之常情。”
见顾绯猗妥协,谢长生立刻停下了打滚的动作,像没事人一样站起了身。
他乐呵呵地拉着谢澄镜和谢鹤妙一起往外走:“走走走!我们去找岁岁玩!”
谢澄镜跟着谢长生走了两步,忍不住嘴巴里溜出了一声长叹。
他看得清楚。
分明某些人是自己不想从那个写满了回忆的地方搬出去,却还要拐着弯地逼着谢长生自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