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对了!陈先生!您果然是个聪明人!”
渡边信闻言大喜,就连对陈天木的称呼都变了,要是有了陈天木的供词,他相信,他们这次的行动收获还会更大。
“野比队长!还不快给陈先生松绑!”
野比正南也当即一改凶态地将陈天木从木架上给松了绑,扶着他坐在了椅子上。
“陈先生,请吧。”渡边信微微一笑,亲自为其泡了一杯热开水。
陈天木用颤抖的双手捧起水杯,轻轻地抿了几口:“渡边课长,你想知道些什么?”
渡边信眼中闪过一缕精芒:“你的长官黑鹰,你们其他的秘密联络点,还有所有你知道的,统统告诉我!”
“我们站长……不!黑鹰的下落,我也不清楚,不过我可以帮你们找到他……”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陈天木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渡边信双目微眯,不置可否地问了一句:“哦?什么条件?”
“我和我手底下那班人今后的着落,还需要渡边课长帮我们安排妥当。”
陈天木知道,自己一旦迈出了这一步,军统那是无论如何也回不去了,甚至还有可能遭到昔日同仁的追杀,毕竟局里头对于处置叛徒的家法,那可是异常严厉的。
他不得不为自己今后的退路打算一下,至于捎带上自己手底下的那帮兄弟,或许有部分是出于真情实意,但更多的则是为了避免自己成了光杆子司令,毕竟他日后真要是为日本人做事,手底下起码得有几个信得过的人吧。
陈天木提的这点要求,倒也在渡边信的预料之内,而且并不过分,他当即就答应了下来,顺便又温声温气地说了几句好话,算是照顾到了陈天木的颜面。
“陈先生果然是个重情重义之人,眼下新政府刚成立,正是用人之际,陈先生还有您的手下若是愿意效命于新政府,那真是太好不过了。”
“在下十分期待将来能和陈先生一起共事!”
“多谢渡边课长!”
听到渡边信这么说,陈天木一颗悬着的心也算稍稍有了着落。
“给我纸和笔。”
他让日本人拿来了纸和笔,然后将自己所掌握的几个秘密联络点全部写在了纸条上,这几个秘密联络点的保密性做得很好,一直以来只有他们几个站内的高层才知道。
“外头风声紧,想来黑鹰他极有可能就躲藏在其中的某个联络点内。”
“呦西!”
当看到纸条上写明的几个联络点后,渡边信的脸上也是难得地露出了一丝喜色。
“长濑队长!马上集合,准备行动!”
“哈依。”长濑信宏当即火速行动起来。
“野比队长,你继续加大对其余囚犯的刑讯力度!看看能从他们嘴里交代出什么情报来,或许还有什么意外收获也说不定。”
“对了,别忘了告诉他们,就说他们的副站长陈天木先生远见卓识,现已经弃暗投明,若是他们也愿意效忠,我们大日本皇军的大门随时为他们打开,但若是不肯,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当然,想要为我们大日本帝国效忠还是需要考验的,我需要他们用行动证明……”
渡边信当着陈天木的面,直接处置起了俘虏。
“哈依,渡边课长!”野比正南也是当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继续提审俘虏去了。
“对了,陈先生,一会儿的行动我希望你也能一起参加下,毕竟你比我们要熟悉那边的情况。”
渡边信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意味,陈天木没有办法,只能点头答应下来。
渡边信目光灼灼,脸上露着一丝得意的狞笑,用中国人对付中国人,看他们自相残杀,那感觉,真的是别有一番趣味呢……
……
天色一片阴霾,阴雨也是下个不停,竟然在八九月的天气,让人感觉到了一丝莫名的阴寒。
雨落更急,法租界贝当路上的一处民宅内。
看到林放无意间放在床头的报纸,黑鹰本就苍白的脸上更是多了几分凝重,军统上海站沦陷的消息已经被刊登上了各类报纸的头版头条,报纸上面还说了,军统上海站站长黑鹰被日本特高课击毙的消息。
很明显,这是小鬼子的阴谋,目的就是为了打压抗日情绪,好让躲藏在暗处的军统人员心理防线崩溃,或许还能刺激军统的人展开报复行动,从而主动钻进他们提前所设下的陷阱。
“这帮狗日的小鬼子!可真是阴险歹毒得很!”
“一定不能让小鬼子的诡计得逞!”
黑鹰刚醒来不久,整个人还十分气虚,他情绪才稍微一起伏,很快就引起了身体的不适,引得他大声地咳嗽了起来。
他咬着牙,努力挣扎着想从床上爬起来,但剧烈的咳嗽声还是立马把门外的林放给吸引了过来。
“站长,站长您醒了?您是要喝水吗?”
林放才去解个手的功夫,回来就发现黑鹰已经醒了,而且情绪还有些激动。
这时,他也发现了自己原本放在床头的报纸已经被人移动过了,看来黑鹰也已经是看到报纸上的这条消息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