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林放这边。
在返回上海的路上,四人间也简单地有过交谈,林放本想从他们口中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但两人都异常谨慎,无论林放怎么旁敲侧击,他们都避而不谈,只是含糊其辞地应付着。
林放见状,心知肚明,也就不再多问了,否则就怕要引起对方的怀疑了。
林放一边开着车,一边则在思忖着对策,他看了下手表,现在离晚上八点半还有不到一刻钟,时间尚早,如果途中顺利的话,再有两三个钟头,他们就能抵达上海了,以这两人的架势,恐怕当晚就要去见周铁林,在明知这两个人可能是军统叛徒的情况下,他自然不能就这样让他们这么快地见到周铁林,以免对军统产生不利。
他思忖良久,还是打算先拖延一下时间,这样也许可以在抵达上海后,他还能有机会偷偷地将这个消息传递给罗鹤年,好让他有所准备,另外,只要过了凌晨,他的隐身时长就能重新恢复,到时候,即便真有什么特殊的情况,他也有足够的实力应对。
暮色笼罩着大地,除了汽车的车灯外,外头一片漆黑,老张和老李坐在后座,看似在闭目休息,十分松弛,但林放知道,这不是过假象罢了,其实这两人一路上都没有放松过警惕,他必须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来拖延他们的时间。
林放控制着车速,确保汽车在不引起对方怀疑的情况下,以相对较慢的速度行驶着。
不过他这一慢,却很快引起了老张的警觉。老张睁开眼睛,抬头看向驾驶座的林放,疑惑地问道:“方组长,怎么突然慢下来了?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林放心中一紧,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他微笑着回答道:“哦,没什么,就是开了这么久的车,我还真他娘的有些乏累了。”
他顺势抱怨了两句,并转头对后座的两人说:“两位兄弟,大牛他不会开车,你们谁会开车啊,要会的话先来替我开会儿车,让我休息一下。”
老张和老李相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警惕。老张轻轻咳了一声,道:“方组长,我们两人都不怎么会开车,还是您再辛苦一下吧。”
林放听后,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他心道,这两个家伙还真是狡猾,不肯轻易露出破绽。不过,他早有准备,既然对方不肯配合,那他就只能另想办法了。
“也罢,那我就再辛苦一会儿吧。”林放叹了口气,继续专心地开着车。但没过多久,他又故意咳嗽了几声,装作身体不适的样子,“不行,我实在头疼得厉害,这样开车太危险了。”
林放干脆直接将车子停在了路边,他装作头晕目眩的样子,扶着车门,脸上写满了痛苦。
“两位,开了一天的车,我真的不行了,我需要休息一下。”
说着,他直接打开车门,倚靠在路边的一棵树上,绘声绘色地干呕了起来。
“方组长,他……”
老张和老李见状,对视一眼,正要说话,但这个时候,车里头的程大牛可能也是被车外头的冷风给吹了一下,原本恢复平静的肚子竟又闹腾起来。
“不行!我也不行了,我这肚子突然又痛起来了……我得找个地方解决一下。”
说完,程大牛也是捂着肚子,突然跳下了车,慌不择路地跑进了路边的草丛中,一时间,车里只剩下老张和老李两人面面相觑。
“这两个家伙,怎么一个比一个麻烦!”老李不禁嘀咕了一句,眼中闪过一丝不满,他皱着眉头,低声问道,“老张,我们怎么办?”
老张则是一脸阴沉,他看向林放的方向,只见林放倚靠在树上,一副虚弱不堪的模样,而程大牛则已经消失在草丛中。
“老李,你说这两个人不会是故意的吧?别是想拖延时间,有什么阴谋?”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戒备,显然对林放和程大牛的行为产生了怀疑。
这么说着,他当即对老李使了个眼色,示意一起下车查看情况。老李会意,一边抱怨着一边下了车,向程大牛所在的位置走去。而老张他自己则走到林放身边,假装关心地问道:“方组长,你哪里不舒服?需要我帮忙吗?”
林放闻言心中一凛,他岂能不知对方的心思。
他旋即微微摇头,一手扶着树干,一手捂着额头,尽量让自己显得更加虚弱,他知道,他必须把戏做足,才能让老张和老李信以为真。
“我……我就是头疼得厉害,有些想吐,可能是开了一天的车,太累了,休息一下就好。”
话音才落,他又装模作样地干呕起来,并吐出了一些分不清到底是口水还是胃液的分泌物。
老张见从林放身上找不到一丝异样,便强装关心地说道:“方组长,你要不还是先回车里好好休息一下吧,这外头太冷了,千万别再冻着了。”
林放心中一动,他装作勉强站直身体,虚弱地说道:“好……好的,我缓缓就回去。”
而这时,另一边,老李也在不远处的草丛边找到了程大牛,当他看到程大牛的时候,程大牛正蹲在地上,光着屁股,噼里啪啦地就跟放鞭炮似的,附近散发着一股浓浓的酸臭味,显然是真的内急,根本不像在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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