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对方提起自己的基因种子,塔洛斯面容一绷,随后冷冷回应道:
“不必了。”
面对塔洛斯的拒绝,瓦列尔冷酷的眼睛里闪烁着某种东西,一种不可知的情感在他的脸上闪现过。
“塔洛斯,别在回避问题,你快要死了。”
药剂师放低了声音。
“我以前救过你,但现在不确定能否再救你一次。”
“过于危言耸听了。”
塔洛斯回答道,虽然他的血液变冷了。
“我很好,只是有些老毛病。”
“你何必欺骗自己,你的身体正在被你的基因种子所折磨,你老了,塔洛斯......虽然原体的赐福让你的外表几无变化,但你在实体宇宙待的时间太长了,比现在帝国任何一个活着的阿斯塔特都要长,即便是无畏也需要长期待在静滞力场中,恐惧之眼可能有一万种不好,但至少一点,在里面的阿斯塔特自然寿命都很长。”
塔洛斯没有回话,只是从床上跳下来,伸手去那挂在衣架上的袍子。
“....当你接二连三地受伤时,你的再生过程就是在加速你的崩溃,你早已无法再治愈原体的诅咒对你身体造成的伤害,大远征时代的筛选机制并不如后世那么严格,有些基因种子存在着未知的突变,你是他们中的一员。”
塔洛斯沉默了片刻,夏尔的梦话在他的脑海里回放,与瓦列尔的梦话异口同声。
先知穿上袍子,大理石般的脸转向房间的其余部分。
“这只是猜测。”
“它是事实,虽然我在处理第一代军团士兵的生理机能方面几乎没有经验,但是我能够维持黑心王的苟延残喘十几年,这是通过聪明才智、古老的科学和与那些使用强大的魔法的傻瓜们起工作的结果,我了解我自己的技艺,塔洛斯,在你昏迷时我已经检查过了,你正在死亡,你的身体有一部分已经不再正常工作了。”
说完,药剂师指了指─张更大的手术床,而手术床上方的天花板则是一个多肢的蛛形纲机器,在每个连接的铁肢末端都有各种各样的扫描仪、切割器和探针。
“我要在你清醒的时候对你进行更详细的检查,只有这样我才能往深处走。”
塔洛斯默许了。
半个小时后
“看看”
瓦列尔轻敲显示器,把挖空的图表盖在上面。
“你看到相关性了吗?”
塔洛斯盯着全息图和数百行符符号,接着摇摇头。
“不,我没有。”
“很难相信你曾经是个药剂师。”
瓦列尔罕见地生气了,但
塔洛斯并不在乎,而是指了指上面的读数。
“我能看到身体结构的缺陷,我可以看到大脑皮层活动的损伤和不合理的峰值,我不是说我看不懂,瓦列尔,我是说,我看不出它有什么特别之处。”
瓦列尔犹豫了一下,试着换一种方法。
“你能至少识别出大脑边缘区活动的峰值,并看到其他被列为潜在终点的信号?”
“我识别出了这种可能性,这很难说是结论性的,或许表明我的余生将在痛苦中度过,但并不意味着我的生命将被缩短。”
瓦列尔呼出的气几乎是声叹息。
“这就可以了,但看这里。”
塔洛斯看着循环结果一遍又遍地闪烁和重启,符数字在循环,图表在一些没有节奏感的全息舞蹈中流动。
“我明白了”
几分钟后,塔洛斯坦然道:
“我的基因存收腺....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它,它太活跃了,似乎还在吸收和处理遗传标记。”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瓦列尔则点点头让自己露出丝微笑。
“成熟腺体总是在一定的活动水平上做出反应,这是处理遗传物质的基本水平,收集它们所服务战士的部分生理特征。”
“我知道基因存收腺的功能。”
被打断的瓦列尔举起一只手来安抚先知。
“以下是我的观点,正如我们所知道的,你的基因种子和其他第八军团的种子比起来更为特殊,它使你的生理变得不稳定,也许是你预知未来的原因,然而现在这些特质却在造反,在此之前它还在努力提升你,从人类变成阿斯塔特的一员,按理说这种发展到一定地步后会自动停止,你的却没有停滞....但你不能再提高了,你已经是阿斯塔特中的一员了,它的过度效率现在已经过了一个关键时刻,在许多情况下,移植的器官会因为过度强化而枯萎死亡....你所接受的种子太强大了,它正在榨干你。”
塔洛斯想了一会,随后答道:
“就像我说的,痛的时候我还在喘气,但不是终点。”
“是,可问题在于”
瓦列尔承认了这一点,苍白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思虑。
“无论哪种方式,移除基因存收腺都不是一个好选择,这没什么作用,因为你的器官已经”
塔洛斯恼怒地挥了挥手打断了他的话,仿佛在下达开火的命令。
“足够了,我能读懂那个可恶的全息。”
瓦列尔慢慢地呼出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