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伦五号卫星,第三登陆区,4337步兵团阵地,标准泰拉时间,9点15分 WAAAAAAAAAAAAAAAAGH!!! 当绿皮靠近时,卫兵拉瑞可以看到口水从它们的獠牙之间滴下,小小的红色眼睛中燃烧着深深的恶意和无尽的贪婪。 他甚至闻到了从这些不可阻挡的巨型野兽毛孔中散发出来的令人窒息的汗臭和鲜血的味道。 入伍仅六个月的新兵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激光步枪,然后又看了看和他并肩战斗的战友,每个人都端着枪,聚精会神的将一束束炫目的激光射入疯狂靠近的绿皮群中。 随后,他又看到了对着自己滚雷般咆哮者的敌人。 “守住阵线!” 长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以帝皇的名义,我们绝不动摇!” 一阵轻微的欢呼从战壕间传出,同时自动炮组也向着敌群发出一阵齐射,将一排正跳过战壕最后几米距离的绿皮撕成碎片。 但它们还是离得更近了,踏着同类的尸体一路猛冲。 同时雨点般的炮弹也落入人类阵地上,掀起一阵阵夹杂着尘埃与残肢的气浪。 除了这些炮弹外,还有别的,诸如扳手,螺钉,靴子,蘑菇,牙齿,屁精脑袋之类的杂物也跟着落下,这些东西谁也不知道绿皮是怎么发射出来,总之整个战线很快就和一个垃圾场没多大差别。 在捂着脑袋颤抖一会后,拉瑞终于崩溃了,他掉头开始逃跑。 他以前从未逃跑过,但今天他被卑微的恐惧所驱使,将步枪丢弃的双臂发狂地摆动,一心只想着跑得更快一点。 他们陷在登陆区已经两天了,其间绿皮连半个小时都没有停止过,疯狂的对防守登陆区的帝国星界军发动反扑,而轨道上,帝国海军忙于应付绿皮的舰队骚扰和卫星强大的反击力量。 一时间,他们竟然成了孤军,只能绝望的在地面奋战。 据说邻近的第二登陆区已经被攻陷了,所有人都死了。 这也成了拉瑞每日噩梦的根源,他害怕被杀死,害怕被吃掉。 “哈……哈……” 突然,一阵致眩的刺痛感传来,正在狂奔的拉瑞一头摔在了地上,手在反射作用下自动捂住胸口。 他低下头去观察,看到血从指缝中渗出,顺着绿色的甲壳滴落。 随后又小心地抬起手,看到了被从奇怪的角度击中造成的巨大伤口。 当腿部失去知觉后,他彻底趴在了地上,并且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擦的锃亮的皮鞋立在面前。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抬起头,同时连队政诿(防和谐)坚毅的脸出现在视野里,手里的枪仍冒着烟。 之后,这个看起来还十分年轻的政诿吐出了拉瑞此生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懦夫。” 政诿是帝国星界军中的一个独特编制,在职责上接近宪兵,但权力却远不止于此。 无论是从巢都的宣传壁画还是从军务部的征兵宣传画中,每一个帝国公民都认识政诿独特 的帽子和大衣。 对普通大众来说,这些人是帝国权威的象征,他们唯一的职责是确保所有人都 以帝皇的名义履行自己的职责。 政诿通常都是从广为人知的忠嗣学院的学生当中选拔出来的,当绝大部分学员最终会成为帝国 各个部门的职员或是风暴忠嗣军的一员时,只有那些佼佼者才有机会被推荐入政诿协会服务。 获选者必须对帝国有绝对的信心,他们必须表现出对极权主义和理想主义真诚的信仰,并能够 在同时扮演无情的战术家和鼓舞人心的英雄这两个互有冲突的角色的同时,还得像一名精湛的决斗者 一样战斗。 除此此外,政诿也有义务学习其所属团的文化和习俗,不管是被分配到尽职的沃斯 托尼亚人,还是顽强、孤立的卡塔昌人当中,他都必须得到同样的尊重。 如果所在军团的纪律或士气动摇,政诿的任务便是采取一切必要步骤恢复秩序,并对他行动的必要性深信不疑。 在这样一个人坚 定的注视下,士兵们会被激励去做他们认为永远不可能的事。 极端情况下,政诿必 须毫不扰豫地枪决逃跑的士兵或是不称职的军官——毕竟没有什么比枪毙那些不满 者和懦夫更能重整纪律的了。 当士兵们看着他们犯错的同僚的脑浆,因为一发穿过头颅的子弹 而洒在他们面前时,他们才会再次回想起职责和纪律的重要性。 这样一种残酷的展示一个 政诿的权威的方式,确保了大多数时候,第一个试图逃离战斗的士兵也会是最后一个尝试这么做的人。 在这个战场上,其效果也是一样。 击毙第一个逃兵后,身穿红黑色军大衣的政诿又对着几个从前线掉头鼠窜的士兵大喊道: “你们这些懦夫!” 然后,他对着这些叛徒的后背精确地开了几枪。 逃兵们徒劳地挥着手栽倒,像卑微的虫子般跪在地上等待死亡的到来。 “听好了!你们可以在帝皇的注视下奋战至死,或者也可以毫无意义的直接去死,做出选择吧!” 政诿用严肃的目光扫视战壕里的所有人,并对着面前一批刚转身试图逃离战场的人说道: “反正你们这帮子杂种也没有任何价值!就像虫豸那样去死!” 在政诿的严厉呵斥下,这些人面带着难以言表的恐慌艰难地做着抉择。 他们颤抖地踌躇着,身后的敌人让他们胆战,而面前的这个人则让他们深感羞耻和畏惧。 每一个星界军的新兵,所要学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对政委的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