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盟号炽热的燃烧着,但它仍在决死奋战。 就像一个陷入绝境的,骄傲的第八军团战士。 但它的情况非常糟糕,一长条黑色的的裂痕取代了血盟号的右舷,两个主推进口被融化至残渣状,引发的大火横扫整个引擎甲板,杀死了轮机舱内不计其数的卑贱奴隶。 血盟号上大部分的建筑与雕塑已经不再存在了,密集的炮火将船尾的塔楼完全扫平。 整艘战舰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装甲剩下,大部分的舰体被可怕的虚空烈焰所吞噬。 大量液体从战舰内部喷出,在舰外凝结成冰晶,大量的空气散发至虚空中,如同垂死之人吐出的最后一口气。 而作为它的追猎者之一,红海盗的驱逐舰拉切斯号在反应堆爆炸中已经失去了一半以上的舰体,被血盟号的舰首光矛轰的四分五裂。 半分钟后,打击巡洋舰冲出爆炸产生的残骸云,撞开四散飞射的大片残骸。 血盟号受创开裂的舰首将途径上的残骸像昆虫一样碾碎。 即使她步履蹒跚,满身烈焰,这艘午夜领主战舰仍然将利爪挥向了身旁的猎物。 这次追猎行动的主力之一,巡洋舰迷失号,刚刚失去了它的最后一艘护卫舰,正笨拙地向减速中的血盟号俯扑下去。 它的等离子火炮向下射出密集的炮火,与利刃般的光矛一起将死亡之雨倾泻而下。 受重创的血盟号已无力逃脱,她徒劳地利用仅余的动力稍稍偏转船体,准备迎接最终的致命一击。 很快,迷失号再次开火。 但这一轮攻击几乎 没有命中, 它所有的炮火撞在另一艘战舰的虚空盾上,激起了一阵水波般的涟漪。 那艘战舰有着与血盟号相同的尺寸,和同等致命的优雅。 这个闯入者加速冲进两艘战舰之间,强行将它们分开,舰桥上响彻着冲击警报的嘶吼。 在挡下致命一击后,这艘新来的战舰的右舷镭射武器阵列释放出一波波无情的轰击。 眨眼间,迷失号的虚空盾过载了,它拼尽全力向右猛转,绝望地试图躲开下一轮齐射。 血盟号的舰桥上,一个声音在嘶嘶作响的传声器里响起: “这里是第八军团的塔罗斯,战舰诅咒回声号。” 须臾,一个带着杂声的声音回应到: “哈,真滑稽,你应该离这场战斗越远越好,先知……军团在这个晚上没必要陪上两艘战舰。” 而在诅咒回声号的下层甲板,两个第八军团的战士正在快步奔跑。 夏尔和乌萨斯听着通讯中传来的疯狂,泣血之眼的猛禽小队,至少有好几个在通讯频道中传来刺耳的尖叫。 “你们在什么位置?” 夏尔再一次呼叫: “这是第一烈爪的夏尔!你们目前在什么位置?” 刺耳的尖叫再一次沉寂了下去,到现在为止已经发生好几次了,每一次发生前都伴随着老鹰般的怒啸与“猎物变成了猎手”“正在追踪一个破碎的灵魂”之类的低语。 夏尔憎恶这帮猛禽。 “我讨厌这些东西。” 他不止一次的说这句话。 “我恨这些东西走路的样子,我恨他们思考的方式,我更恨他们到处宣扬当年是如何首先冲上帝皇宫殿的城墙的故事。” 乌萨斯没有回应,他也正在试图收听猛禽的通讯。 “他们的狩猎听起来不容乐观。” 他自言自语道。 “多谢你的解说,兄弟。” 夏尔拔出了他的动力剑,按下了激活符文。 “等在这里,我马上就回来。” 乌萨斯偏了下他的脑袋。 “塔罗斯命令我们两个守在这里。” “所以你在教我做事?” 夏尔故作惊奇的打量了他一番: “你脑袋被亚空间烧坏了吧,兄弟?” 乌萨斯吸了吸鼻子,没有回答他。 “我马上回来。” 夏尔已经打定了主意。 “我去帮组泣血之眼狩猎那个……不管他们狩猎的是什么,听起来那东西正在将他们撕成碎片。” “我也想去狩猎。” 乌萨斯听起来异常的暴躁。 “不,咱们得遵守命令,你守在这儿,我去帮助那帮尖叫的蠢货。” “从你嘴里听到命令这两字真是让我感到惊喜,但是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守在这里而不是你?” 夏尔嗤笑一声,扇了下对方的头盔。 “因为哪怕在最差的状态下,我也是十连最好的剑手,而你,拿着一把斧子窜来窜去,像个发情的欧格林那样,一边嚎叫着恐虐的名字一边屠杀自己的仆人。” 没等到乌萨斯反驳他,夏尔大步踏进走廊的深处。 “……军团比必要继续流血了。” 十连的领导者范卓德是血盟号上少数还活着的乘员之一,烈焰包裹着四周的墙壁,吞噬着牺牲船员的尸体。 跳动的火焰刺的他睁眼如盲,毒云酸雾闻起来像是战舰临终的气息。 虽然躯体已经极度强化,可身上数个致命的伤口的大量的失血还是让他很难坐回到王座上。 而且他身上流出的血液也是腐败不堪,滴在被烤的如同稠密泥土一般的甲板上。 指挥舱内还活着的乘员只剩下机仆,它们有限的机能将它们绑定在各自的岗位上。 其中的两个正在岗位上被火焰吞噬:金属被烤焦,血肉被融化。 它们机械地将指令输入到早已不在存在的炮位中。 范卓德将自己拽回王座,血液从他的伤口中渗出,沿着黑色的王座流下。 战舰又一次剧烈颤动,监视屏的一部分在电火花中爆裂开,蒸汽从墙壁上喷射而出。 “塔罗斯……” “我在。” 先知的声